腿。
「你说没有后代会很伤脑筋,难道除了你以外,没有人继承王家的血脉吗?我以为至少会有几个亲戚才对。」
「是有亲戚没错,但在这之中没有小孩。我四、五岁时,国家各地似乎接连发生了小孩子突然消失的事件。最后统计下来,消失的人有数十人之多。我有好几名堂弟就在那时下落不明,所以现在没有比我年轻的王家血脉。」
奥斯卡拿起水壶,往杯子里倒水。他边喝水边看向魔女,发现她对这件事似乎感到相当震惊。明明才刚坐下,她却猛然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那起事件的原因查明了吗?」
「不,依旧谜团重重。」
「沉默魔女是在那时间点的前后来的吗?」
「因为是在母亲病死之后……对方应该是在失踪事件平息之后前来的。」
奥斯卡试图将没有公开的纪录,与自己年幼时的记忆相互对照。
──此时,他的头部窜过一阵被刺伤般的疼痛。
月亮之下。
魔女的身影。
诅咒。
声音。
锐利的爪子。
遭到撕裂。
浑身是血的。
他的脑中闪过无法成形的景象,以及不成语句的词语。
然而,那些片段记忆像是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般,很快便消散了。奥斯卡摇著头,试图甩开残留在脑中、好似被荆棘刺著的异物感。
「怎么了?」
「不……没事。」
「应该是累了吧。你看起来就一脸没睡的样子。」
缇娜夏担心地伸手触碰他的脸颊。冰凉的触感相当舒服,让他感觉肩膀也跟著放松力道。奥斯卡握住她那只小巧的手,笑著说道:
「我可是睡了三个小时喔。」
「那不叫有睡。」
她露出傻眼的表情,双手抓住奥斯卡的手臂,让他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用力将他拉往寝室。以她纤细的手臂和轻盈的体重,应该不可能拉得动身材高大的奥斯卡,但或许是用了魔力进行干涉,奥斯卡轻易地被拖著走,最后不得不坐到床上。
「喂,我还得把这些文件整理好耶。」
奥斯卡一脸困扰地抬头望著魔女,但缇娜夏只是回以富有深意的微笑。
「稍微睡一下,反而会意外地早点结束工作喔。」
「不……」
「好啦,你想睡了。」
缇娜夏以白皙的指尖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奥斯卡心想她肯定对自己做了什么,同时瞬间沉入梦乡。
※
「小孩失踪,以及血脉断绝的诅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以强硬的手段让契约者入睡并躺在床上后,缇娜夏再次思考起这个问题。
虽说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但对她而言只是近期发生的事。
然而,因为她一直待在塔内,不知道发生过这样的事件。换句话说,法尔萨斯王家因为同时遇上这两个主因,才会面临绝后的危机。
若是其他王家,就能从血缘关系薄弱的远亲那里领养孩子,再立为新的国王候补。
唯独法尔萨斯王家无法这么做。因为象徵国家的王剑,要透过血脉才能传承下去。
「这个状况相当棘手呢……」
沉默魔女究竟是基于什么想法,才会施加这个诅咒呢?缇娜夏很在意,但对方不是那种询问后就愿意轻易告诉别人答案的家伙。要是真的想知道,恐怕得做好赌上自己或是对方性命的觉悟。若是做到那种地步,就超出了契约的范围。
所以她决定不深究过去发生的事,只处理眼下存在的问题。缇娜夏认为,自己至少拥有能办到这件事的力量。
她将契约者拿在手上的一叠文件抽出来,视线快速地扫过。看到文件上处处都有疑似奥斯卡标注的修正之处,她不禁露出微笑。
「看起来挺优秀的嘛,真不愧是勤勉的人。」
拥有漫长生命的魔女,目睹过许多为政者。奥斯卡与他们相较之下显得出色许多,是有可能成为名君的人才。话虽如此,奥斯卡的身上还残存著诅咒,他的将来可说是系在身为守护者的缇娜夏身上。缇娜夏趁他被施加魔法而沉沉睡去的期间,一边来回抚摸他的头,一边看著眼前的文件。
就这样将文件整理过一遍后,魔女无声无息地从房间消失了。
等到奥斯卡清醒后,魔女已经不在房内。
他望向时钟,发现顶多只过了一个钟头。但或许是因为睡得很熟,身心都感到相当舒畅。奥斯卡从床上坐起身,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不经意地望向一旁的桌子,只见他不久前拿在手上的文件,被整齐地放在上面。
奥斯卡拿起那叠文件确认,才发现最上面多了一张新的纸。上头有著女孩子的字迹,漂亮地整理出应该要过目的部分以及其他要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