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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了下来,稍微歪了歪头。
「不,你如果封测时候也接了AnneBla的任务的话,应该知道任务的详细和风险点等所有的情报吧?」
「知道啊,不过,咱总觉得那是个陷阱……」
「陷阱?什么意思……?」
「昨天在起始之城镇的转移门广场上,那个混账大斗篷不是说了吗,『这个状况本身,对我而言才是最终的目的』。」
听到一脸认真的阿尔戈说出这句话后,我的脑海中再次响起了红斗篷GM——茅场晶彦冷淡的声音,随后就这样念出了他说的话:
「……『我研发Nerve Gear和开发SAO,就仅仅是为了创造和观赏这个世界。而如今,所有的目标都已达成。』……」
「哦,你记得挺清楚嘛。」
阿尔戈右脸上的笑意一闪即逝。
「虽然这种说法很扯淡,但如果直白地解释的话,那家伙的目的应该就是观察一万名玩家在死亡游戏中挣扎的样子吧。毕竟这的确是世界上任何富豪都未曾见过的,史上最大规模的娱乐节目。说不准现在的对话也被监控了哦?虽然如今咱们应该已经位于攻略进程的先导位置了。」
听到她的这些话,我向房间的天花板看去。虽然那里只不过是陈旧的木板,但在那深处却像是有某人的视线射下——不是没有这样的感觉。
「别说这种讨厌的内容啊……」
我转过头来自言自语着,阿尔戈却耸了耸肩:
「所谓的观赏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如果你也是以攻略死亡游戏为目标,那么最好还是把茅场的存在和意图,随时放在脑子里比较好。」
「…………」
大概的确是这样。我们要战斗的敌人虽然是栖息于艾恩葛朗特的怪物,但控制它们的却是SAO的系统,而茅场则是能够控制这个系统的唯一一人。换而言之,茅场就是这个世界的神,而我们则如同在神创造的庭院中左来右往的虫豸——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违和感。但我却说不出产生这种感想的理由,最终只好放弃,看向阿尔戈的脸:
「……茅场观赏这个世界的目的,和你刚才所说的陷阱又有什么联系?」
「想想啊,如果你是那家伙,面对那些带着预先记住的知识在自己全力制作的地图里不断推进的家伙们会怎么想?既不会迷路,也不会掉入陷阱,咱们这些封测玩家就是这样的人吧。」
「…………败兴?」
我刚一回答,情报贩子就用右手打了个响指。
「就是这样。原本一万名玩家都该是在完全相同的条件下开始游戏。但是,终究不能完全不搞封测,更不能取消封测玩家的优先登录权。咱觉得,说不准茅场起码在脑子里想过,在死亡游戏开始的同时就把原封测玩家全员干掉吧。」
「喂……喂喂。」
我下意识地抬起右手碰了一下头部的侧面。然而,这样做并不能碰到我在现实世界的身体上戴着的Nerve Gear。
阿尔戈并没有取笑慌忙放下手的我。不如说,把双手在桌上握紧的她,也在抑制着自己做出同样的动作吧。
垂到鼻子旁边的卷发和脸颊上涂着的胡须纹样,让我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有可能和我差不多,也可能比我大上不少,但阿尔戈本人的身体无疑和我一样躺在现实世界的某个地方,头上也一样戴着Nerve Gear。一旦HP被扣为零,Nerve Gear就会释放功率足以致命的微波,将虚拟形象和真实肉体的生命活动永远停止。
我在昨天听到茅场这一声明的瞬间,就领悟到这绝非什么虚张声势,而是彻彻底底的事实。如果是我熟知的——乃至于憧憬的茅场晶彦的话,必然会做到这个程度。但反过来说,既然他宣称「击败了艾恩葛朗特第一百层的最终BOSS就能让所有玩家获得解放」,那么他也会恪守这一条。
恪守这一宣言的同时,将封测者们排除出去的方法……那就是——
「对了,相比封测时期,将各处细节稍作变更的话……」
听到我的低语,阿尔戈又打了一下响指。
【rkl:说到打响指这个动作,我右手从来都做不出来,反倒是左手毫无压力……】
「咱想说的就是这个。比如说,如果某个场所出现的怪物和封测时候完全不同,那么就算是原封测者也会提高警惕。但如果外表和名字不变,只是稍微变一下刷出模式和攻击模式的话又如何呢?你不觉得这样一来,身为封测者反而会束手束脚吗?」
「没错……」
我点点头,回想起昨夜的战斗。
《森林的秘药》任务的目标怪物——《Little Nepenthe》,不论外观还是攻击模式都和封测时期别无二致。然而能够掉落制药材料《Little Nepenthe的胚珠》的变种开花猪笼草,与外观类似但一旦攻击就会聚集大量同类的果实猪笼草会同时出现,成为了因我不断狩猎开花猪笼草陷入焦躁状态的柯贝尔,故意攻击果实猪笼草以实现隐藏的MPK行为的原因。
由于封测时期开花猪笼草和果实猪笼草并不会同时出现,这一点应该正是阿尔戈所说的「稍作变更」的内容。如果我独自狩猎这些猪笼草,遇到无论如何都要狩猎的开花猪笼草和绝对不能狩猎的果实猪笼草同时出现的情况,心生焦躁而发生失误的可能性很高。
「……等于说,封测时期的经验反而阻碍了攻略吗……?」
我自言自语着,阿尔戈则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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