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但我还是默默入迷地看着耶欧莱茵与伊斯达尔的空中战。
跟我和加百列的战斗不同,双方没有夸张地到处飞舞。除了脚边是云海之外,看起来就跟平常的刀剑互斗没有两样──但是所有攻击与防御都经过心念力的强化。
也就是说,要防御对手的斩击时只要有一瞬间想像力的集中晚了一步,剑就会遭到粉碎。攻击的时候也一样,不论以多快的速度将剑挥落,没有带着想像力的话自己的剑就会因为对手的格挡而折断。
目前两个人除了超高速的互砍之外,想像力的操作也是完美地同步。这是必须经过长年的训练才能办到的神技。现在的我也无法如此圆滑地切换心念。已经是想将其称为「心念系统」的体系化技术。
两个人持续着令人眼花撩乱的剑斗,接着距离突然拉开。
稍微蓄力之后……
「喝啊啊!」
「咿啊啊!」
耶欧莱茵与伊斯达尔随着震耳的喊叫,使出宛如照镜子一般的相同上段斩。
刀刃与剑刃猛烈撞击,足以晃动整个空间的冲击波扩散开来。仔细一看之下,两把武器之间存在一张纸左右的空隙。现在双方的心意正在那一点互相抗拮,试图要破坏对方的武器。
压力达到界限的刹那,两个人随着刺穿耳朵的「嘎咿咿!」声音被大大地弹了回去。
目前双方是实力相当──但令人不安的是几分钟前仍处于昏倒状态的耶欧莱茵的体力。伊斯达尔刚才说过「你的身体还是一样虚弱啊」。如果他们从少年时代就认识,那么就如我所担心的,耶欧莱茵应该天生就身体不好了吧。
在前往中央圣堂的机车里面,耶欧莱茵说过「十六岁时在统一大会获得优胜」。从刚才的对话来看,当时的对手似乎就是伊斯达尔。这就表示眼前的战斗实际上是Underworld最强剑士之间所进行的颠峰之战,一想到这里就不太愿意插手,但这并非比试。在耶欧莱茵耗尽体力之前,我必须看准时机抢身而入将伊斯达尔无力化。
虽然借由心念防壁的捕获遭到「侵蚀」穿越,但其他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两个人武器互抵的瞬间,只要送出一个热素打乱伊斯达尔的集中,他便无法承受耶欧莱茵的斩击,军刀就会遭到破坏了吧。
──下一次接触时就插手介入。
就在我下定决心的这个瞬间。
好几件事情同时发生。
首先是「阿普斯」之外的两架新的机龙连续从地面跑道上起飞。画出大大的弧形并且上升的机体小型且快速,看来应该是战斗机。
接着「阿普斯」也开始从滑行道进入跑道。看来货物的搬运已经完成了。
而且基地的地下深处还有无数的热素与风速一起激发。
压力逐渐增加的素因群,无论怎么想都不是用来供给能源。应该是耶欧莱茵刚才提醒过的「抹消基地」用的手段……也就是打算把那整座巨大建筑物炸掉。然后最恐怖的是,基地里面还有二十名以上的职员。
从右下方绕过来的战斗机应该是要支援伊斯达尔吧。要一面应付它们,妨碍「阿普斯」起飞并且阻止基地爆炸。无论怎么想,我一个人都无法办到这所有的事情。
整个拉开距离的耶欧莱茵与伊斯达尔把武器举到右肩上方。剑身出现黄绿色光辉。这是秘奥义──剑技的前兆动作。
现在这个瞬间,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在加速到极限的知觉当中拼命地思考着。应该视为最优先事项的是援护耶欧莱茵、迎击战斗机、阻止「阿普斯」起飞还是避免基地爆炸?
突然间像是听见某个人的声音。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帮我……守护这个世界的……人民……
很久很久以前,对我如此宣告的是Underworld的管理者兼守护者,贤者卡迪娜尔。
我把她的话刻画在心中,然后跟多米尼史特蕾达与贝库达战斗。但是这个世界的危机仍未远离。再次登入以来内心某处一直残留着近似旁观者的感觉,但过去为了Underworld而战,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后才离开的人们,其精神永远都不会消失。为了相信我而送我离开中央圣堂的亚丝娜与爱丽丝,我必须完成所有能办到的事情。
亚丝娜……爱丽丝……卡迪娜尔。
三个人的脸庞闪过脑袋的瞬间,有一个破天荒的点子带着啪叽声爆出火花。
如果爱丽丝与亚丝娜在现场,就能对应所有的事象。
两个人当然是在距离达五十万公里外的主星卡尔迪娜的中央圣堂里留守。这是即使能以三百马赫飞行的泽法十三型也得花上一个半小时的距离。
但如果是贤者卡迪娜尔擅长的「门扉」术式──也就是瞬间移动闸门的话,就能无视物理距离。说起来Underworld根本不存在跟现实世界相同意义的距离。
我当然不知道制造出闸门的术式,但过去卡迪娜尔的使魔夏洛特不是曾经说过吗?所有术式都不过是引导、整理心念的道具。就像只要能有够强烈的想像就能无咏唱生成素因那样,应该也能制造出转移闸门才对。
我把视线从耶欧莱茵的背上移开,仰头看向正上方。
虽然卡尔迪娜与亚多米娜是以同方向且同周期自转,但卡尔迪娜的央都圣托利亚与亚多米娜的首都欧利是在完全相反的位置,所以一天以内会反覆接近与远离。然后现在是圣托利亚与欧利最靠近的时间。
黎明的天空中浮着如同从月亮所见的地球般,有一侧是闪耀着蓝色光芒的巨大行星。我目前所在的地点,距离首都欧利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