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ALS与DKB注意到,缩起脖子来混在人群中脱离后,我们才一起松了一口气。说不定早就被发现了,不过那些家伙现在也没空理我们吧。只是确认了一下第二场比赛的赔率,目前是二·○七对二·七五倍。凛德他们又下注赔率高的怪物然后又获胜的话,筹码将多达六千六百枚。
说起来那些家伙为什么会做出决定下注赌赔率高=胜率低的野犬获胜呢?单纯只是想以小博大,还是获得什么小道消息了……?
这么想著的我,加快爬上通往一楼大厅的楼梯来追上亚鲁戈,然后小声对她问道:
「嗳,凛德他们两个人有没有可能跟你承接了同样的任务?」
「啥?……噢,因为那些家伙赌了赭色野犬吗?」
立刻理解我想法的情报贩子,一瞬间歪了一下脖子后才说:
「嗯……或许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但我想应该不是。这个任务是封测时没有的,开始点非常难找到……我不认为ALS与DKB双方一来到窝鲁布达就立刻能发现。」
隔了一拍之后,她立刻又接著说:
「说起来呢,从任务得到的作弊情报也只有刚才那场比赛而已,这无法成为凛德他们连白天的比赛都连胜的理由吧?」
「啊……嗯,对喔……」
虽然可以同意亚鲁戈的说明,但是ALS与DKB大赚一笔的理由到最后都仍是一团谜。登场的怪物几乎都是首次见到的种类,所以也不可能是靠知识与经验获胜。难道纯粹是因为凛德与牙王的真实幸运质很高吗?他们真靠那样连赢十场并且因此入手「窝鲁布达之剑」的话,我也必须重新审视自己的游戏方式了。
我深呼吸来重置再次迷途朝著负面方向前进的思绪。看来我自从来到这个城市之后就有点情绪不稳。或许是封测时期烙印在身体上的赌博灼热感尚未完全消失,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不必负责任的独行玩家了。在第一层对亚丝娜提出「要不要组队」邀约的是我,所以在她进入下一个阶段前,我必须持续负起身为搭档的责任才行。
边这么想边往右边瞄了一眼,就看见细剑使本人也以陷入沉思的表情低头看著脚边的红色地毯。很遗憾地,凭我的三脚猫对人沟通技能,根本无法推测出亚丝娜在想些什么。虽然觉得直接问的话她应该会告诉我,但是对国二男生来说,连这样的提问都感觉相当沉重。
我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之中爬完楼梯,来到了一楼大厅。绕过正中央的女神像来到另一侧后,就看到通往二楼的阶梯被黑服NPC与红色绳子封锁住了。
亚鲁戈脚下凉鞋踩出啪哒啪哒的声音,朝著战斗起来恐怕跟卫兵NPC一样强的健壮黑服男靠近,然后往对方举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实体化的灰色金属牌。
「我跟两名同伴可以进去吗?」
结果黑服男默默把绳子的一边从杆子上拿下来,然后心不在焉地行了个礼。亚鲁戈泰然从他面前经过之后,我和亚丝娜也跟了上去。
听著背后传来绳子再次被挂上的声音并且爬上楼梯来到二楼。亚鲁戈看都不看VIP专用的高价娱乐室,直接穿越铺著红色地毯的大厅继续往上爬。
三楼大厅也跟下面一样是八角形,但是照明相当暗,地毯是像要把人吸进去般的黑色。虽然应该还有四楼,却看不到往上的阶梯,大厅中央摆了一座头部是鱼的僧侣般石像。
「……为什么是鱼?」
我边往上看著石像边这么呢喃,结果亚丝娜也歪著头说:
「曾经听说过天主教的主教所戴的帽子是鱼头的形状……跟这个好像没关系喔。」
「而且脸也有点恐怖。」
「和第四层出现的鱼人好像又不太一样。」
当我们进行这样的对话时,亚鲁戈就走向深处的厚重柜台,再次对女性NPC展示金属牌。然后立刻转身对我们招手。
快步靠近之后,亚鲁戈就踩著啪达啪哒的脚步走在延伸到建筑物深处的走廊上。应该还在二楼演奏著的弦乐,这时已经完全听不见。在静到连针掉落都能听得出来的阴暗走廊前进了一阵子,到了尽头后向左转,往前一些后向右转,又走了一阵子才停在一扇门前面。
「十七号房……是这里喽。」
像要确认般这么呢喃之后,亚鲁戈就静静地高声敲了两次乌亮的门。
几秒钟后,里面传出细微的声音。
「是谁?」
「亚鲁戈哟。还有同伴……不对,是两名助手。」
又隔了一会儿,就传出喀叽的高雅开锁声。缓缓打开的门,其内侧甚至比走廊还要阴暗。
这样是不是该恢复武装呢,至少也要把剑装备上去比较好吧……一瞬间虽然这么想,但亚鲁戈没有提高警觉的模样就直接入内,没办法的我只能追上去。由于左腰上还是挂著短剑,紧要关头还是可以靠它来争取让亚丝娜装备全部武装的时间才对。
进入室内后,该处是足以瞬间让Amber moon Inn白金套房相形失色的豪华房间。虽然光源只有微弱的油灯,但蓝白色月光豪迈地从面向南方的大窗户照射下来。窗户前面是足以让五个人并排轻松坐下的沙发。不过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虽说只能看见轮廓,但看得出相当娇小。把视线焦点对准该处后就出现NPC的黄色浮标。HP条下面显示的名字是「Nirrnir」,不过我对这些字的发音没有自信。头上浮著显示任务进行中的「?」立体符号。
妮鲁鲁妮……妮妮尔……妮雅娜伊亚……?当脑袋里浮现各种念法时,突然左手边近处就传出女性的声音。
「请把腰间的物品交给我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