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钟已经逼近下午四点了。令人感到安心的是,随著长针指向12这个数字,窗外也同时传来怀念的钟声。即使时钟普及了,街上的大钟似乎还是会继续演奏每个小时的乐声。
旋律停止之后,距离说好登出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首先要费鲁西带我们到北圣托利亚最热闹的区域,必须在时间许可的范围内边走边吃,不对,是尽可能收集情报才行。
跟著费鲁西走出客厅,就看到长长的走廊往左右两边延伸。上次到此访问时因为手忙脚乱而没有注意到,不过看起来阿拉贝鲁家宅邸比想像中还要宽敞许多。记得担任我的随侍剑士时的罗妮耶曾经说过,她和缇洁的父亲是六等爵士,所以生活过得相当朴实,所以应该是这两百年内改建或者是搬家了吧。
跟在少年与狗后面走了一阵子就来到宽广的玄关大厅。这么说或许有点夸张──但光是这个空间似乎就足以容纳我们的圆木屋了。
「……似乎可以放下四张桌球台呢。」
对旁边的亚丝娜如此呢喃后,对方就以疑惑的表情看著我。
「桐人喜欢桌球吗?」
「也没有啦。」
「那为什么用桌球台来比喻呢……」
「因为觉得网球场应该不可能。」
当我们进行这种无谓的闲聊时,费鲁西就从厚重的大衣衣架上拿起毛织大衣来罩在小剑上面。对贝鲁说了些什么后,狗儿「汪呜」一声回答完就朝走廊深处走去。
「好了,我们走吧。」
转过头来这么说道的费鲁西,推开巨大的双开式门扉后,凉凉的微风就吹进来晃动著亚丝娜与爱丽丝的长发。和冬天的东京所吹的那种带有尘埃的风不同,那是含有诺鲁基亚湖水气的北圣托利亚的──Underworld的空气。
──真的回来了。
再次这么想著的我就跟著另外三个人来到门外。
阿拉贝鲁家不只是宅邸宽敞,连前院也极为广大。从玄关笔直延伸出去的石头地板两侧并排著修剪得相当整齐的矮木,其前方则能看见泛黑的铸铁正门。庭院右侧是一栋附有铁卷门的平房,如果正如外表所见的是车库的话,或许停放著名为机车什么的交通工具,但实在说不出口想要驾驶看看。
回过头一看之下,主房是两层楼且左右对称造型,豪华程度超乎想像的宅邸。以我的感觉来看大概是一等或二等爵士的等级。看来这两百年来阿拉贝鲁家的仕途相当亨通……但如此宽敞的地方却完全没有看到佣人,这究竟又是因为什么理由呢?
我再次看向正面。正门后面也有许多虽然不及阿拉贝鲁家气派但相当雄伟的石造宅邸,远方则可以看见耸立的中央圣堂贯穿天空。高度似乎跟两百年前一样,也能看见最上层的天文台般的圆形屋顶。那里面过去是最高司祭亚多米尼史特蕾达的房间,现在又是谁住在那里呢?
「要走喽,桐人。」
因为这道声音而移下视线,就看到亚丝娜、爱丽丝以及费鲁西在前面一点的地方停下脚步来等著我。
「噢,抱歉。」
小跑步追上众人,正当我要做出「终于要来到两百年后的圣托利亚市」的心理准备──这个时候……
就听见从远方某处传来巨大木管乐器一直吹奏同一个音般的不可思议高音。「呼啊嗯、呼啊嗯」的声音一点一点变大。并不是音量增大,似乎是声音的来源逐渐靠近。
突然间,费鲁西像是弹起来般转过头来,指著石头地板右侧并且大叫:
「各位,躲到那些树丛后面!」
少年的声音和表情宣告没有时间反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我反射性抓住亚丝娜与爱丽丝的手。拉著两个人冲刺,跳进围住车库的高一公尺左右植栽后方。幸好植物的枝叶相当柔软,我先把亚丝娜她们推进去,跟著躲到她们旁边。
从树叶缝隙往正门方向窥看的同时,大型移动物体也从门后方现出身影。
那是四个角落附有巨大车轮的简易箱型交通工具。是费鲁西提过的「机车」。上次潜行时,从飞行场移动到这栋宅邸时也搭乘过,但现在看到的比当时大了一倍以上。车体涂成亮灰色,侧面用汉字与片假名──不对,是泛用语写了些什么,但是被铁门的栅栏挡住了而无法辨识。车顶上可以看到应该是怪声来源的警笛,所以可能是救护车或者警车之类的车辆。
警笛停下来的同时,侧面的门就迅速打了开来,几道人影分别从里面窜出。从外面推开大门跑进院子里。总共有六个人……全部穿著灰色制服与制帽,腰间还挂著小型的剑。
「那是什么单位的制服?」
亚丝娜的呢喃声让我跟爱丽丝同时摇了摇头。
「嗯,不知道耶。」「我没看过。」
不只是我,连爱丽丝都不知道的话,应该是两百年前不存在的机关所穿的制服吧。六个人里年轻的大概二十多岁,年长者大约五十多岁,所以应该不是学生。
屏住呼吸窥看著他们,发现年轻人从肩背包里取出某种便当盒般的物体,并且开始对准各处。下巴蓄著胡须的最年长男性靠近,以紧绷的声音问道:
「怎么样,心念计还有反应吗?」
「没有新的反应。痕迹相当明显。方才连续起动两次战术级心念兵器的就是这间宅邸不会错了,队长。」
「唔……」
被唤为队长的胡须男环视宽广的前院,这时似乎才终于发现呆立在道路正中央的费鲁西。
「喂,小弟!」
被对方用盛气凌人的态度这么呼唤,费鲁西整个人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