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当我想著「是这样吗~~」时,亚丝娜突然间正色表示:
「我决定了。下次绝对要保护桐人。」
「咦…………?」
经过暂时的疑惑之后,我才终于了解这句话的意思。大约三个月前,我在亚丝娜眼前被PK公会「微笑棺木」的残党强尼·布莱克,也就是金本敦注射了大量的肌肉松弛剂,之后便陷入心肺停止状态。只要站在亚丝娜的立场,就能清楚知道她感到多么地不安与恐惧。那种情况下,我也会在内心发誓绝对不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吧。但是──
「……别担心啦。沙萨和强尼·布莱克都被逮捕了,已经没有想报复我的家伙了。」
就算是为了保护我,也不希望亚丝娜身边随时带著小刀,我为了传达这个意思而如此表示,但亚丝娜的表情还是没有改变。
「或许吧,但是我绝对不想后悔了。」
听到她如此坚定的口气,我现在也只能先点头了。
「…………这样啊。」
我看了一下右手的小刀,以摺叠好的包装纸代替砧板,然后把刀刃靠到潜艇堡正中央。虽是五公分左右的玩具般刀刃但却非常锋利,稍微一用力坚硬的法国面包就立刻遭到切断。很轻松就将第一个潜艇堡分为两半后,我开始准备切第二个。
「……切好喽。」
重新包好切成一半的尼斯沙拉潜艇堡与番茄起司潜艇堡来交给对方,亚丝娜说了句「谢谢」就收下了。以卫生纸仔细将刀刃擦乾净后就把刀子摺叠起来并且也把它还回去。
两种口味的潜艇堡都很美味,让人觉得互相交换是正确的决定,但是心底深处却持续被小石头般的不安盘据。微笑棺木还有我不知道的余党,那家伙袭击过来时亚丝娜用小刀反击的话,就有可能因为过度防卫而遭逮捕。当然我不认为自己或亚丝娜受伤也没关系。但是也不觉得让亚丝娜随身携带武器是最佳的手段。
如此一来,是我应该贴身携带小刀吗?不──一定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才对。
当我思考著各种可能性并且默默咀嚼著面包,亚丝娜突然间呢喃:
「……抱歉,让你感到不安。」
「啊……没有啦,是我让你感到不安才对。谁教我差点在亚丝娜面前丧命……我自己才应该好好地戒备才行。」
「别这么说,其实我脑袋里也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随身带著这种东西真的是哪根筋不对了。但是……桐人从SAO时代就吸引了许多人……有好人,也有坏人……」
虽然很想立刻说出「没这回事喔」来否定,但是却办不到。微笑棺木的家伙是在攻略艾恩葛朗特的极为初期,也就是还在第三层左右时就试著要杀害我了。
现在想起来,被转移到Unital ring之后,首日的摩库立一行人、第二天的修鲁兹一行人,以及昨天夜里的姆塔席娜都叫出了我的名字。国中时期在班上是完全不受瞩目的类型,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走错了路呢?
但是事到如今也无法改名了。亚丝娜感到不安的话,我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消除她的疑虑。
「……我也会更加注意自己的安全。然后也会试著跟菊冈先生商量有没有什么确保安全的方法。」
结果亚丝娜在用右手拿著最后一块潜艇堡的情况下皱起眉头。
「我把那个人分类在好人与坏人之间喔。」
「啊,嗯……或许是这样吧。」
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后,亚丝娜就发出轻笑。
两个人同时吃完潜艇堡并把果菜汁喝光之后,我们就迅速收拾垃圾然后再次坐到塑胶布上来抬头看著天空。
湛蓝的天空虽然还残留著夏日的气息,但是待在这片绿地却很不可思议地不觉得闷热。四周围明明被建筑物与树篱围住,却还是有舒服的风吹拂来晃动著亚丝娜的发梢。到底是谁在整理的呢……虽然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十次左右,但还是不曾在此看见过其他学生或者教职员。
头上台湾合欢树与檀树树叶的沙沙摩擦声听起来十分悦耳。以成长的状态来看是檀树略为雄伟,但亚丝娜表示它是半寄生植物,是从地底下旁边合欢树的根吸取水与养分。这对于合欢树来说真是天大的灾难,但是树当然不会说话,只是迎风摇动著树梢。
我从亚丝娜身上得到了许多,但是到底回馈给她什么了吗?把这样的想法从脑袋里赶出来,改变身体的方向后就笔直看著身旁的亚丝娜。
「……生日快乐,亚丝娜。」
灌注浑身的感情这么说完,亚丝娜就像在体会这句话一样好一阵子只是静静地望著我,最后才用温柔的声音回答:
「谢谢你,桐人。」
双方的头同时靠近并且交换了短暂的吻。虽然是在校地之内,但在「秘密庭园」的话一定没问题才对。
「其实呢……」
亚丝娜在脸部依然放在我右肩上的情况下细语著:
「其实呢,去年生日的时候我有点不开心。因为只有这个星期会变得跟桐人差两岁。」
「咦……你在意这种事情吗?」
「这可是大问题喔……不过,因为Underworld的事件,桐人的精神年龄已经超过我了对吧?」
听她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我在时间经过加速的Underworld度过了两年的时间,但现实世界里只不过是不到一个星期的事情。现在我的精神几乎已经是二十岁,变得比亚丝娜年长──但是完全没有这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