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之后、我们要被送到监狱之前、我准备向你报出我的名字。但你却说『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也没有必要知道,因为我再也不会遇见你了』。」
我顿时无话可说,只能瞪大自己的眼睛。而死枪则是对着我发出嘲笑般的呢喃声。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想不起来。你什么、都办不到。你只能在这里、被我击倒、狼狈地躺在地上——然后、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干掉那个女人……」
某种物体划过空气发出「哔叽」一声。接着一道闪亮的银色弧线划过黑暗。
「什么都、办不到!」
死枪右手突然以弹簧玩偶般的动作朝我刺来。
我下意识以光剑迎击精准瞄准我心脏的尖刺。
能源光刀发出「嗡」一声,终于在最后一刻冲进了刺剑的轨道里。蓝白色电浆剑刃整个砍进金属剑侧腹当中。
理论上金属剑应该会被砍断才对。「影光」连诗乃狙击枪的子弹都能砍断,这种细小的金属棒怎么可能抵挡住它呢。我直接将剑往上抬,准备由死枪的左肩往斜下砍去——
结果,角色内部响起一道令人非常难受的声音。
我只能茫然张大眼睛,看着发出光辉的金属棒贯穿我胸口凹陷处。
死枪的刺剑只有一部分烧焦,其他没有任何损伤。它竟然能抵挡拥有绝对威力的能源光刃。为什么——会有这种事?
死枪继续往前踏步,准备将刺剑埋进底部。我的HP也随着金属的动作快速大量减少。这时我只能咬紧牙根,右脚使尽所有力气往后跳去。对方的剑刀因此脱离我的身体,伤害特效再次于空中划出一道红线。
我往后跳了两、三步,再度拉开与死枪之间的距离。结果他就像要舔刺剑剑身般缓缓动了一下嘴角。
「……哼、哼。这家伙的、材质,是这款游戏里、所能入手的、最高级金属。听说是、宇宙战舰的、装甲板唷。哼哼、哼……」
接着,死枪似乎不打算再开口一般,用力翻转斗篷并直线朝我攻过来。他右手以几乎看不见的速度将剑尖在空中划出无数残像。他到刚才为止从未使出过这种连续突刺。这是突刺系高等剑技,名为「星屑飞溅」的八连击——
手中光剑无法格挡攻势,加上脚下是沙地而无法随心所欲地踮步闪避,锐利的针就这么不断刺进我的身体。
***
——桐人!
诗乃拚命压抑住准备从喉咙里进发出来的吼叫声与把手指放到扳机上的冲动。
大约七百公尺远的战场上,表示受到伤害的特效正从黑衣光剑士身上飞溅出来。虽然诗乃没有碰过枪械以外的武器,但连她都看得出来让桐人受伤的死枪剑法究竟有多高超。她屏住呼吸,心想「HP不会被刚才的攻击消耗光了吧」,幸好桐人身上仍未出现DEAD标签。只见他用力往沙漠一踢来了个后空翻,藉此与死枪拉开了一段相当大的距离。
但死枪看来不打算让桐人有重整旗鼓的机会。他翻起了斗篷,像幽灵般缩短两人间的距离。自动控制的转播摄影机像是知道快要分出胜负般,数量不断增加。转眼间便出现将近十台摄影机以圆形包围着两个人,让沙漠一角变得像座圆形竞技场一样。
如果黑卡蒂的瞄准镜还在,就可以利用狙击来掩护桐人了,但现在这种距离下,就连诗乃也很难光靠肉眼便让预测圆收缩。若随便攻击,甚至有可能会误击桐人。
——加油。加油啊,桐人!
诗乃忘记现实世界的自己也处于危险状态,直接在岩山上呈高跪姿,然后紧握双手在心底这么祈求着。
桐人过去在传说的死亡游戏「Sword Art Online」里,曾经为了保护自己与其他人而杀害了几名玩家。这种经验与诗乃所背负的过去可以说十分相似。所以他的苦恼在某种程度上应该也和诗乃相近吧。
桐人说自己没办法克服这段痛苦回忆并将它们藏在脑袋某个角落里,还说今后也只能面对并且接受它们。
他正在实行自己所说过的话,准备亲手阻止带有SAO世界黑暗面的罪犯——死枪。
但桐人能这么做不是因为他很坚强。只是他告诉自己要坚强而已。要接受自己的弱点,就算因此而感到烦恼、痛苦也无所谓,因为他就是在这种环境下依然坚持向前看的人。所谓的坚强——所要求的并不是结果,而是朝着某个目标前进的过程。
——我想跟你说话。想把我发现、感觉到的事情告诉你。
——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事情呢?接近他们反而会造成反效果。当我被黑星瞄准的瞬间,桐人将无法做出任何反抗。话虽如此,在没有瞄准镜的情况下狙击根本只是在赌运气。辅助武器MP7的射程又完全不够,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支持的手段呢…………
「…………!」
诗乃忽然间灵机一动。
有的。现在这种状况下,确实有一个自己能主动进行的「攻击」。虽然不知道能发挥多少效果——但还是有一试的价值。
诗乃大大吸了口气,接着用力咬紧牙根,朝遥远的战场看去。
明日奈在差点发出惨叫时用手遮住了嘴巴。
虽然没有光线特效,但死枪所使出来的招式,无疑是「星屑飞溅」八连击。这也是过去「闪光」亚丝娜所擅长的高等剑技。基本上这是属于「细剑」系的剑技,但因为不包含砍劈的动作,所以由细剑衍生的「刺剑」也可以使用。
墙壁上的平面屏幕里,被连续技刺穿全身的桐人不断向后跳以拉开距离。但是右边画面里的破斗篷却以滑行般的诡异动作紧紧跟随他。在刺剑的剑围边缘,桐人拚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