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约离我五公尺远的破斗篷——也就是「死枪」,他右手上发出黑色光芒的刺剑尖端,像是打着某种节拍般不停晃动着。这家伙在那种姿态下,没有任何准备动作便能不断进行突刺。若把它当成是普通的剑,会难以避过攻击。
没错,过去在「微笑棺木」基地的那个洞窟里,我也曾有过相同的想法。接着便觉得这家伙使用的武器还真是稀奇。但在激战当中我实在没机会跟他交谈。
经过一年半的时间后,我终于能对他说出当时没能说出口的话了。
「……真是稀有的武器。应该说……我不知道GGO里还有金属刀剑。」
结果死枪从那整个盖住头部的头套里发出咻咻的沙哑笑声。接着又断断续续地说:
「想不到、你变得、这么不用功了,『黑色剑士』。『小刀制作』技能的高级衍生技、『枪剑制作』就能办到了。长度、和重量、大概这样、就是极限。」
「……可惜,看来没办法制造出我喜欢的剑。」
我答完之后,对方再度发出笑声。
「你还是、喜欢需要、高STR的剑、是吗?你手上、那把玩具、应该很不称手吧。」
我右手上发出低吟的光剑「影光」可能不喜欢被人称作玩具吧,此话一出,它随即爆出细微的火光。我耸了耸肩替爱剑辩解:
「它才不是什么玩具呢。我早就想用一次这种武器了。而且……」
我挥动光剑让它发出「嗡」的一声,然后将原本下垂的剑身提到中段位置。
「剑就是剑。只要能把你的HP值砍成零就够了。」
「哼、哼、哼。讲得倒、威风,只不过、你能办到吗?」
头套深处的红色眼睛不规则地闪烁着。做得像骷髅头的金属面罩好像冷笑起来一样。
「『黑色剑士』,你这个家伙、吸了太多、现实世界的、腐败空气。刚才那招、迟钝的『魔剑侵袭』、要是被以前的你看见了、应该会很失望吧。」
「…………或许。不过你应该也一样吧?还是说,你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微笑棺木』的成员?」
「哦?已经想起、这么多事了吗?」
死枪发出「咻咻」的金属摩擦般呼吸声,同时像拍手似的缓缓动着双手。他右手那包着腐烂绷带的手套眼着滑动,隐约露出手腕内侧的「微笑棺木」纹身。
「……那你、应该、已经清楚、我和你的、差异了吧。我是真正的、红色玩家、但你不是。你只不过是、被恐怖所驱使、为了活命、才杀人。是个不考虑、杀人的意义、只想忘掉一切的、胆小鬼。」
「…………!」
被他说中心事的我顿时哑口无言。
——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这么准确地说出我的心事?从微笑棺木讨伐战那晚交手以来,直到昨天在待机巨蛋里重逢为止,我明明没有和这个男人有过任何接触。
——难道……难道这家伙真的有什么超能力吗?我还以为已经看破了他的杀人方法,难道这只是我自以为是吗……?
我提振全部精神,将开始产生扭曲的视野恢复过来。现在还能维持光剑的尖端不抖动,已经可以说是奇迹了。如果被他看出空隙,死枪那没有任何准备动作的突刺技这次一定会贯穿我的胸膛。
我轻轻由咬紧的牙缝里吸了口气,接着低声回答他:
「……或许吧。但你也已经不是红色玩家了。我已经知道你是怎么杀害『ZXED』、『薄盐鲤鱼子』、『Pale Rider』,还有另一名可能也栽在你手上的玩家。那根本不是黑色手枪的力量,更不是你本身的能力。」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哪。」
现在正是决定这场胜负的关键时刻。
我用灌注所有力量的双眼紧瞪着对方——然后将我认为是真相的所有内容说出口:
「……你利用那件光学迷彩斗篷,从总统府的仪器上窥视BOB参赛者的地址。然后让你的共犯侵入他们房间,配合你枪击的时机注射药物,使他们像心脏衰竭般死去。这就是死枪的真相。」
这下子死枪终于沉默了下来。
头套的黑暗中,那双红色眼睛忽然瞇了起来。从他的反应没办法判断出我的推测是否正确。我承受着他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继续说下去:
「你或许不知道,但总务省里有全SAO玩家的角色名称与本名的对照档案。只要知道你以前的角色名称,就能知道你的本名、地址还有你所有的犯罪手法。别再错下去了。快点注销,然后到最近的警察局去自首吧。」
即使如此——他依旧沉默。
干燥的夜风吹拂之下,破斗篷的表面像小生物聚合体般不停地蠢动着。闪烁REC标志的转播摄影机似乎已经等不下去而开始提升高度。我和死怆的对峙已经将近三分钟。由于观众听不见我们的对话,所以他们的酬惑以及焦躁应该已经到达最高潮了吧。但是现在也只有继续我们之间的唇枪舌剑了。只要死枪肯定我的推测,继续战斗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但是——
数秒后,头套下发出来的却是与刚才没什么不同的「咻咻」冷笑声。
「原来如此……你的想象、确实有意思。但是,太可惜了,『黑色剑士』。你没办法、阻止我。因为、你绝对无法、想起我的、名字!」
「你……你说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有自信?」
「哼、哼。你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会、忘记的理由都忘记了。听好了……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