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的事。
而且虽然很不甘心,但桐人所说的确实一点都没错。如果他能如此轻易地贴近,当然随时都可以从背后以子弹或是光剑解决诗乃。
「…………」
面对被迫保持沉默的诗乃,桐人又继续轻声说道:
「我不想在这时彼此互击,让另外两个人听见枪声。」
桐人的目光瞬间转往诗乃背后,朝向那座即将发生另一场遭遇战的铁桥看去。
「……?什么意思……」
「我想观看那座桥上的战斗,直到他们分出胜负为止。在那之前请别出手。」
「……看完后你打算怎么办啊?你该不会想说『我们等到那个时候再互相攻击』这种蠢话吧!」
「得看到时候的状况……不过届时我应该会离开。不会对你出手。」
「但我可能会从你背后狙击唷?」
「那也没办法。请你谅解,快开始了!」
当桐人焦急地再度看向铁桥时,竟然就这样将左手上的5—7手枪放下来了。即使对方用冲锋枪瞄准自己眉间,他依然将手枪收回腰间的枪套里。
诗乃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肩膀的力道就这么放松了。
只要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再多加点力道,MP7的二十发四·六毫米弹就能将桐人的HP全部轰光。但诗乃已经把桐人当成自己最大的对手,所以实在不愿意在这种半吊子的情况下结束与他的战斗。
「如果是桐人,或许没有预测线也能回避黑卡蒂的远距离狙击」,诗乃已经在这样的前提之下,绞尽脑汁想出各种与他正面对战的方法。既然要打,她当然希望自己和桐人成为三十名参赛者当中的最后两名生存者,然后进行一场能够耗尽全部心神的惨烈死斗。
「……重新来过的话,你就会好好和我战斗吗?」
「嗯。」
桐人点了点头,而诗乃则在凝视他的眼睛半秒之后也放下了冲锋枪。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为了预防桐人忽然砍来,诗乃在放下枪时依旧没把手指从扳机上移开。桐人倒是马上全身放松,整个人趴在诗乃左边的灌木丛底下。他由腰包里拿出小型望远镜,立刻开始观战。
这种丝毫没把决斗放在眼里的态度,让她再度浮现一股又生气又无奈的复杂情感。这个男人究竟为什么要看别人的战斗呢?话又说回来,他到底是从哪里出现的呢?几分钟前自己确认「卫星扫描接收器」时,周围一公里内确实没有桐人的名字才对。
然而诗乃目前还是先把所有疑问吞进肚里,并将MP7放回左腰上。接着她再度以双手抱住黑卡蒂,由瞄准镜往即将交手的两人看去。
长长的铁桥上,依然能见到戴因趴在靠近诗乃这边的地面摆出卧射姿势。贴在他脸颊上的SG550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摇晃,这种持续不断的集中力显示他确实不容小觑。当然能将戴因逼入绝境的Pale Rider也不可能如此简单就从对岸的森林里现身。
「……你满心期待想看的战斗,或许根本不会发生呢。」
诗乃对身边的桐人发出充满讽刺意味的呢喃。
「戴因也不会一直趴在那边。如果那家伙准备起身移动,我可是会先狙击他唷。」
「如果是这样,那你出手也没关系……不,先等等。」
桐人回答的声音忽然充满了紧张感。诗乃反射性地将眼睛离开瞄准器,改用肉眼注视铁桥的整体状况。
这时,忽然有道人影从一直延伸到对岸阴郁森林内部的小径深处登场。
那是个身材高瘦、穿着奇妙蓝白色迷彩服的玩家。由于他戴着附有黑色护甲的头盔,所以无法看见容貌。那人身上的武装只有右手上的轻量型「阿玛莱特·AR17」散弹枪而已。这个男人应该——不,一定就是追着戴因跑的Pale Rider了。
趴在桥另一边的戴因肩膀整个紧绷了起来。而那种异常紧张的气氛也传到了远方的诗乃身上。相对地,从Pale Rider的站姿上感觉不出任何压力。他似乎完全不怕戴因手中那把SIG,只是轻松地朝铁桥走过来。
「……那家伙很强……」
诗乃不由得这么说道,而身旁的桐人忽然轻轻动了一下身体。诗乃朝他瞄了一眼后,发现那张宛如少女的侧脸散发出非常紧张的气息。也就是说,桐人注意的是那个Pale Rider吗?诗乃虽然还是首次见到这个名字与外表,但从动作就能晓得他确实有某种程度的实力。
虽然GGO里有「弹道预测线」这种现实世界里不可能存在的预知未来辅助系统,但要接近握有全自动机枪的对手依然不是件轻松的事。一般来说,都会由一个掩蔽物后方全力冲刺到另一个掩蔽物后面,借着不断左右移动来拉近与敌人的距离。
但是Pale Rider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踩着轻松脚步踏上铁桥。这时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阻挡子弹的地形或是物体了。连原本就想造成这种情况而逃到此处的戴因,也能从趴在地上的背部看出他些微的疑惑。
不过再怎么说,戴因担任对人中队的领袖也有段时间了,经验让他马上就抛开自己内心的困惑。一秒钟后,戴因的SG550突击步枪那符合瑞士制枪械的牢靠运转声,立刻传遍河面。
然而Pale Rider却以出乎诗乃意料之外的手段闪过射来的十几发五·五毫米弹。他竟然朝着某根支撑铁桥的钢索冲去,然后只用一只左手不断往上爬。戴因虽然急忙将枪口对准他,但卧射姿势实在不容易瞄准上方的敌人。第二次的射击失去了准头,而Pale Rider便利用钢索的反作用力使劲一跳,直接在相当靠近戴因的桥面上着地。
「明明是STR型却极力减轻装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