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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厨房入口处,直叶一边凝视着把牛奶倒进杯子里然后大口喝下的和人,一边在心里嚅嗫着。
——哥哥……我已经知道那件事了。
从兄妹变成表兄妹,直叶还不是很能理解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差别。
但是,她可以确定有一件事情改变了。那时至今为止从来没有想过,但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小小秘密。
那就是,「这么说来我喜欢上哥哥也没有关系咯」这件事。
***
我迅速冲完澡、换好衣服,然后便跨上一个月前买的登山脚踏车离开家门,缓缓向着南方骑去。到达目的地为止单程大概有十五公里,虽说这个距离骑脚踏车来回算是有些辛苦,但对于复健中的我来说这样的负担算是刚好。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位于琦玉县所泽市郊外最先端的综合医院。亚丝娜正静静地沉睡在顶楼的病房当中。
两个月前,当我在SAO的舞台「浮游城爱恩葛朗特」第七十五层,打倒最终魔王「神圣剑」艾兹克利夫时,那个死亡游戏便被完全攻略了。之后我便在不知名的病房里醒过来,体认到自己已经回到现实世界里。
但是,那个女孩——我的攻略伙伴,同时也是我最爱的细剑使「闪光」亚丝娜却没有回来。
要想知道她的消息其实不是那么困难。当我在东京的医院醒过来之后,踩着虚浮的脚步离开病房的我马上被护士发现并带了回去。几十分钟之后,有个穿西装的男人带着急促呼吸跑来找我。他自称是「总务省SAO事件应对本部」的人。
听说这个有着响亮名称的组织是在SAO时间发生之后组成,但在这两年里却什么事都没有做,其实这也没有办法责怪他们。因为随便入侵伺服器而没办法解除事件主谋,也就是程式设计师?茅场晶彦所设计的保护程式的话,一万人的脑袋将会一起被煮熟。没有人可以负得起这种责任。
他们能做的,就只有让受害者能接受到完善的医疗保护以及——其实光是这点就可以说非常了不起了——把极少数的玩家档案呈现在屏幕上面。
他们就是这样从我的等级以及存在坐标上得知,我是比「攻略组」还要厉害的玩家。因此去年十一月,被囚禁在SAO里的玩家们突然觉醒时,他们才会为了要得知究竟发生什么事而急忙冲到病房来对我提出侦讯。
当时对忽然出现的黑框眼镜男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愿意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但他们也必须把我想知道的情报告诉我。
我想知道的情报,当然就是亚丝娜究竟在什么地方。眼镜男用手机打了好几通电话之后,采用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对我说:
「结成明日奈被收容在所泽的医院里。但她还没醒过来……其实不只是她,全国还有大约三百名玩家还没有醒过来。」
当初还以为是伺服器在处理上发生了延迟。但经过了好几小时甚至好几天之后,包含亚丝娜在内的三百名玩家都没有醒过来。
行踪不明的茅场晶彦所策划的阴谋依然没有结束,这个话题在社会大众之间又引起了一阵骚动。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我还记得以崩坏的浮游城爱恩葛朗特作为背景,我和他在橘色世界里那短短几分钟的对话里,他的眼神是那么地清澈。
他确实说过要解放所有存活下来的玩家。在那种情况之下,茅场晶彦实在没有说谎的必要。我相信他一定会亲自结束那个世界,并且把一切相关档案都给消除。
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是人为所致,原本应该被完全格式化的的SAO主要伺服器,现在依然像不可侵犯的黑洞般持续运作着。而亚丝娜的NERvGear现在依然把她的灵魂囚禁在伺服器里面。目前我已经没办法得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如果可以再次回到那个世界的话——
直叶如果知道一定会很生气吧,其实我曾经有一次写下留言,然后在自己的房间里起动NERvGear试着连线到SAO的伺服器去。但我眼前只出现「无法连接伺服器」这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字样。
从我复健告一段落可以自由行动开始,我便尽可能地定期造访亚丝娜沉睡的病房,直到现在。
那其实是段相当痛苦的时间。被强迫与爱人分开的那种疼痛,让我灵魂受到很深的伤害。我也知道自己的内心正在淌血。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无力且卑微的存在。
我慢慢踩着踏板,四十分钟后离开干线道路爬上丘陵地带的蜿蜒小道,最后眼前终于出现了一栋巨大建筑物。那是私人企业所经营的高级医疗机构。
我对着之前曾经被他确认过好几次身分,现在则已经熟稔的警卫举了一下手后通过正门,在广大的停车场角落停好脚踏车。戒指在可以媲美高级饭店大厅的一楼柜台办好通行证,将它别在胸口的口袋后便坐上了电梯。
才几秒钟后我就来到最上端的第十八楼,电梯门平顺地打开。来到无人的走廊后直接向南方走去。这个楼层有许多长期住院的病患,不过很少看见其他人影。不久之后我来到走道尽头,可以见到那里有道涂成浅绿色的房门。门旁边墙壁上可以看到发出暗沉光芒的名牌。
在写着「结成明日奈 小姐」的名牌下方,有一个微小的细缝。我把胸口的通行证拿下来,将它的下端在细缝里滑过。门马上就随着细微的电子声打开。
刚往房门里走了一步,马上就有股清爽的花香包围着我。即使在冬天,房间正中央依然有色彩缤纷的鲜花点缀。宽广的病房深处有门帘将空间分隔开来,我慢慢朝着那里走了过去。
希望门帘对面的女孩已经醒过来了——我把手放在布上,内心祈求奇迹能够发生。接着便悄悄拉开门帘。
最新科技的全自动看护床。与我当初使用的病床同样是由软胶材质所构成。洁白、干净的棉被低照的阳光发出淡淡的光芒。那女孩就睡在中央——
我首次到这里来时,曾经想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