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我和与那城之间,过去一直没有这种『理所当然』。
「……阳星真的忘了冬月呢,你们以前明明那么要好的。」
与那城轻声说。
讽刺的是,我快要消失的事实,让与那城相信了这一切。
「我以为是你……是冬月做了什么惹怒阳星,让她一直假装不认识你。可是我还是一直觉得很奇怪,她又不像是在演戏,老实说我也不觉得阳星有办法演戏。」
「……因为她是个很好看透的人嘛。」
「我问了阳星好多次,问她为什么不跟你说话了,你们明明那么要好,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你。可是不管问多少次,阳星都只是一脸困惑,好像反而是我讲的话很莫名其妙,不过真的没想到,万万没有料到……她是真的把冬月给忘了。」
「我今天也一直在思考,要怎么向你说明这件事。」
「……你打算怎么说明?」
「不,我什么方法都没想到,快消失又是意料之外的事……最糟的情况就是无法得到你的信任,然后我得想办法低头──」
「──这就是冬月糟糕的地方吧。」
她讲得这么直接,我无言以对。
与那城果然很生气,应该说她可能是在斥责我。
「我先说清楚,我之前是真的很生气,我看到你们变成那样……也很痛苦,如果只是在吵架就算了,可是她假装不认识你,完全不跟你打交道,我当然会觉得……你们是不是真的玩完了。」
总有一天……
我一直以为总有一天与那城也会拋弃我,不对,我以为她早就已经拋弃我了。
可是我错了,与那城一直真心想让我和阳星和好。
「但我还是……不喜欢这样啊,我当然希望你们和好啊,没想到冬月上高中之后判若两人,变得好冷漠。」
我回想起和她共度的时光。
我上国中之后就开始跟与那城打交道了,其实我比阳星更快跟她混熟,她透过我也跟阳星熟了起来,我们三个人常常混在一起。我觉得开朗而善感的阳星,和看似尖锐却善体人心的与那城个性很合。
因此我都会拉著她们到处玩,她们加上我就是三个笨瓜。
「……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真正痛苦的是冬月吧,我已经没有权利责备你了。」
与那城说完,悲伤地蹙起眉头。
不是这样的,一直都很痛苦的不是我,是阳星和与那城。
我只是付出该付出的代价而已。
这甚至不算是因自己的罪行接受惩罚,讲低俗一点,我只是买了很贵的东西。我只是为了所求的东西,付出了应付的费用。
尽管这个商品不是我所期望的。
但是没有试用期的制度,只能用一辈子偿还我的负债。
就只是这么一回事而已。
「所以冬月啊。」
然而与那城还是看著我继续说。
她没有撇开眼睛。
这样的与那城玲夏一直在关心阳星。我说不太上来,可是我很欣慰,真心觉得幸好有与那城陪在她身边。
「以后你都要说喔,像以前一样跟我说。不要什么都自己决定。」
「像以前一样……吗?好怀念啊,国中一年级开始与那城就一直在帮我的忙。」
「……我们是学年委员长嘛。」
入学当时,我们经过推荐很快就决定好了职位,我也因此跟与那城熟了起来。
要拋头露面并不困难,但我让方方面面都顾得很好的与那城承担了很多麻烦。因为只要有困难,我就会先依赖她。
──与那城那句话的意思就是,她允许我以后也依赖她。
「不管有什么事,你都要告诉我,以前的事我跟你道歉,但是如果再发生同样的事,我还是无法压抑怒火的,我的个性就是这样。」
「……没想到你这么笨拙。」
「可能吧,所以你要告诉我原因,我未必真的能帮上忙,而且可能还是会生气……但还是不想被蒙在鼓里。」
与那城玲夏是很正直的人。
她不喜欢歪曲事理,而且会把别人的事当自己的事烦恼。
「知道了。」
因此我这样说。
「不过与那城,有件事我也要说清楚。我不是想要忍辱负重、自行背负一切才保持沉默的,只是单纯觉得这是我的问题。我本来就没打算到处宣传,绝对不是因为罪恶感才这样选择的。」
唯独这件事,我不希望她有所误会。
我丝毫无意成为悲剧英雄,不想说什么「不希望造成她沉重的负担」、「只要我牺牲就好」。只是经过理性计算后想要隐瞒星之泪的效果,想要自行控管星之泪,以免再有任何人使用。
而我曾经不小心使用过,因此也想一并控管自己的情感。
想要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