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法进行对话,就无法寄望会发生像灯火妈妈那时候的不稳定状态。
「……不会吧。」
原本就已经有所预料,因此并不是太震惊,可是连长时间相处的父母都没办法发现我的存在,这实在是让我大受打击。
我没招了。
我认识的人本来就够少了,实际上又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虽然无意装作孤高的样子,但看来我还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孤独。
如果这就是从真正意义上被隔绝于世界之外……
也对,这说不定是很适合我的终点。老实说如果这是惩罚,我不否认自己该乖乖受罚,我自认是个必须遭到报应的罪人。
可是……
尽管如此……
「还没……我还没全部尝试过。」
我低声说服自己。自言自语万岁。反正没有人会听见,而且我反而很乐见有人听到。
我不能放弃,绝对不行。
如果是自己的事,我可能不会在乎,可是……
还有灯火。
还要考虑双原灯火。
尽管少女那样匆匆逃走了,我应该还是有话该跟她说。
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一切,然后自己消失。
双原灯火是我青梅竹马的妹妹,这个青梅竹马对我很重要,而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对我来说,这样就足以构成赌上自己一切的理由了──但不是这样的。
不只是这样。
不是因为她是流希的妹妹,对我来说,她已经不是青梅竹马的妹妹了。
灯火就是灯火。
很不会捉弄人却很爱恶作剧,明明就很心机却又很脱线,这些地方都令人怜爱──她是冬月伊织重要的学妹。
我感觉到热量。
我一直以来一直坚持著,不要将情感的热量表露出来。
可是如果我只允许自己展现出一次……
我还没决定该说什么或想说什么,在这种状态下去见灯火太不道德了,我做不到。什么都好,如果我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能决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如果我要求助于人……
是啊,试了再说也不迟。
因为我和灯火之间还有一个还没兑现的约定──
先从她开始清点吧。
「……拜托了。」
我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簿中的某个名字。
只响了一声,对方就接起来了,我抱著一丝希望开口:
「喂──」
4
「来,给你。」
少女开门进来,递了一杯玻璃杯装的咖啡给我。
我接过后再次跟她致谢。
「谢谢……你真的帮了我大忙,其实我觉得自己要疯了。」
「这我是看不出来啦。嗯,小事一件。」
与那城玲夏说完坐在我正前方。
这是我上星期和灯火一起来的卡拉OK的某间包厢,我打电话给与那城求助,叫她出来在这里会合。
店员也看不到我,因此只能请与那城在柜台买单。
「这样好吗?这样我们只付了一人份的价钱……」
「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啦,反正现在的我对店员来说是透明人。」
「……确实无可奈何,也没办法让他收下两人份的钱,他好像真的看不见……我看到这种情况真的不知道能说什么,脑中好混乱。」
现在是傍晚将近五点。
我一打给与那城,她就承诺会立刻过来。
「不过亏你能想起我啊,老实说,我原本觉得希望很渺茫。」
我想起之前去双原家的事。
当时我成功矫正了灯火妈妈对灯火的错误认知,我看她想起自己的女儿不是流希而是灯火,就知道星之泪是有破绽的。
不过我的朋友很少,至少远野已经彻底遗忘我了,去找小织的时候,她根本连看都看不到我,想当然耳,也没办法联络到工作中的父母。
事实上,我所能想到的可依赖对象,也就只剩与那城了。
──毕竟昨天才发生那样的事,我赌她对我还有很强烈的印象。
「不是,也不是想起来。」不过与那城听了我的话摇摇头,「我从早上就一直觉得很奇怪,你突然没来学校,可是没有任何人多说什么。」
「嗯……你从早上就察觉不对劲了吗?」
「算是吧,然后我问了远野,他却说『冬月是谁?』,我才发现事有蹊跷。」
那情况就不太一样了,这代表与那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