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书亚无力地垂下肩。艾德蒙伸手拍了拍那双肩膀,像是想安慰他一般。
「别这么沮丧,杰书。这下不用怀疑友人,不也是个好结果吗?」
「也许是这样,但有嫌疑这点是不变的。」
「咦,为什么?哈尔的嫌疑不是已经排除了吗?」
与哈尔迪恩站在同一边的派可前倾著身子问道,彷佛想袒护盟友。
「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我跟你们的亲随们连面都没碰过。」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呀。你该早点说清楚啊。太好了呢,杰书!这样一来哈尔就是清白的了。」
「艾德……你就是太过烂好人了。听清楚了,他虽然说没见到亲随,但有去我们的国家。这两个说法都是他单方面的说词耶。」
「哈尔才不会撒谎呢!对吧,哈尔?」
接收到派可直率的眼神,哈尔迪恩大大点头。
「我不会撒谎呀。只是有些事不说出来而已。」
「就是这点!」
杰书亚二话不说伸手狠狠指向哈尔迪恩。
「哈尔根本没有说谎的自觉。不对,也许他真的没说谎没错,但说起来每次他瞒著我们做的事情准没好事啊!」
「有、有吗……?」
就连哈尔迪恩慑服于杰书亚的气势,缩回了正伸往饼乾的手。
「不过杰书,反过来说,我们手上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哈尔是犯人呀。单纯基于怀疑就对朋友兴师问罪,这实在有点……对了,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次事件就此一笔勾销吧……」
「一笔勾什么销!问题根本没解决不是吗!」
「好了,别想得这么复杂嘛。杰书也喝杯红茶冷静一下。这红茶还满顺口的喔。」
杯里喝到约莫剩下一半的红茶重新被注满。杰书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不过还是重新就座。
「为什么被怀疑的哈尔反而如此冷静沉著……真是的,开始觉得我气成这样真蠢。」
「吶,艾德……」
派可一边看著杰书亚精疲力尽似的饮用著红茶,一边悄悄凑近艾德蒙的耳边窃窃私语。
「为什么杰书他会气成那样呀?虽然派可当初想到路堤法可能受到欺负时也好担心好担心就是了……」
「毕竟杰书是个重视礼节的人呀。恶作剧也算是违反礼仪的行为不是吗?」
「原来如此~~那以后派可对杰书恶作剧时会小心遵守礼节的!」
「嗯嗯,就是这样。这样做最好了。」
「那边两个,别商量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好吗?」
杰书又叹了一口气。他已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的叹息。
「不过,真不知道犯人会是谁呢。」
「就算姑且排除哈尔的嫌疑好了,可别忘记目前没遇害的国度只剩戴夏喔。光就这点看来,哈尔还是很可疑吧?」
「杰书,要怎么样才能让哈尔洗脱嫌疑?」
「这个嘛……只是暂时打个比方,例如哈尔现在待在这的同时,别处又发生了事件,就能完全证──」
杰书亚话说到一半,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允诺对方进门后,现身的王宫内的一位女仆。
「怎么了?找派可有事吗?」
派可马上跑到女仆身边,结果对方拿出一封信。收件人不是派可,而是说要给哈尔迪恩的。递上来的信封上压有戴夏国的蜡印。
「国内的人怎么知道我人在这里呀?」
哈尔迪恩的表情简直像是捉迷藏被抓到的孩子,他打开了信封。然而在开始过目信上内容的瞬间,他的双眼露出锐利的目光。
「哈尔?信上写了些什么?」
被派可如此一问,哈尔迪恩一派自然地把信纸摊开放在桌上。除了哈尔以外,在场所有王子都凑近看往信上。然而在一行一行读下去的同时,派可惊讶地瞪大双眼,杰书亚自言自语地呢喃著,艾德蒙则是交叉双臂像在思考著什么。
「哈尔……你还没回去戴夏过,对吧?」
「是呀,绕了一遍你们的国度之后,我就直接过来了。途中从没有回戴夏。」
「依照杰书刚才所说的那番话,这下子哈尔的嫌疑都被洗清喽。」
「派可很开心哈尔不是犯人,可是……」
「……是呀,现在似乎不是开心的时候呢。」
来自戴夏国的信上写著,身为哈尔迪恩专属指导员的玛克,今日被发现在满脸涂鸦的状态下昏迷不醒。
「哈尔……」
「怎么啦?不用跟我道歉没关系啦,反正我也觉得这起事件很有趣。」
「什么有趣……你这个人真是的。很抱歉怀疑了你。不对,等等喔……哈尔,还是说其实你有个双胞胎兄弟之类?」
「哈哈!杰书,你说话真的很逗趣耶!」
「好了,玩笑话先到此为止,这下子又得从头开始找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