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发生了一场骚动。
娇小的女人被吊在出口附近,而给人高瘦印象的男人,为了在不伤害她情况下帮忙解开绳子而陷入苦战。
「啊──真是的,你到底在做什么啊!请别动,会缠住脖子的喔!?」
「唔──想说都来到附近了,想来探望一下可爱的弟子──怎么搞的我逐渐没力气了……」
师父与弟子超过十五年的重逢,变成这副乱七八糟的场面。
是因为服从雷欧的指示吗,只见伊莉莎白全身失去力气,浑身瘫软。
对师父这副模样叹了口气,雷欧尽可能小心翼翼解开绳子,同时说明她失去力气的原因。
「我对这条绳子施加许多效果。我想想,有弱化、昏睡、麻痹毒,还有什么呢?幻觉和记忆混乱……?老实说,我有点惊讶现在师父依然能保持清醒。会上钩的,应该说能够进到此处的只有师父,所以这条绳子还是第一次发动。师父不愧也是禁咒的施术者,因此不太有效呢?」
伊莉莎白赞叹般的声音传到进行考察中的雷欧耳里。
「可爱的弟子在没有见面的这十六年中,到达比我更高的境界了……竟把咒术灌输进物品内,还能做到这种事吗……?」
受人称赞很开心。私底下独自努力不懈的成果不是被其他人,而是受到这个人认同令人非常开心。虽然这么说,但雷欧成长为别扭到无法坦率感到喜悦的地步,因而说出不讨人喜欢的话语。
「唉,毕竟我的敌人也挺多的。重要的是这房内有许多被人看见就不妙了的东西。总觉得做到这种地步还不够。」
雷欧指着从伊莉莎白那继承的这间隐藏房间中,从她手中收下的各个收藏品后,终于脱离绳子诅咒束缚的她,怀念且感慨万分地眯起了眼。
雷欧与伊莉莎白面对面坐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一边想着要说什么。
伊莉莎白回到王都的传言,也传到被沙赫伯爵家废嫡,以身为一介教师为生的他耳中。
他有许多感激想向师父传达,和想展现给师父看的成长。在见不到面的期间累积了许多话想说。不过他深切盼望着想以某种形式传达「只要你能活着回来就让我很开心了」的这个想法。然而。
「……言归正传,你怎么在这种时间来到这里啊?」
雷欧没有隐藏对宛如才下第一步棋就被人将军般的愚蠢重逢的不满,这么问了。
现在的时刻,说是深夜也不为过。要是他没察觉伊莉莎白或有人入侵这个房间,早就上床就寝了。
「唉,能够知道他人进入房间的术式原本就是师父你布下的,你一定料想我会赶来才进入这里的吧……但要是我不管中计的入侵者直接去睡,你会死掉的喔?是趁我不在时来看收藏品的吗?正好来到附近并不是真话吧?」
对于雷欧忿忿不平地逼问,伊莉莎白摇头否认。
「不对,是真的喔。你看这个。」
她在回答时拿出的,是有着会让人联想起猫的设计,缝上精细刺绣,能盖住上半张脸的面具。
面具、深夜。没有听说今天这一带有什么集会。雷欧把这些线索串起后,察觉事态。
「啊……那个蒙面舞会,今天在这一带举办啊……」
雷欧用毫不隐藏厌恶感的声音这么说。
蒙面舞会。虽然也有单纯享受扮装乐趣的宴会,现在王都私底下流行戴上面具隐藏身分和立场,仅限一晚沉溺于享乐、脱离常轨的飨宴。
伊莉莎白也在厌恶地叹口气后说。
「没错。毕竟我是寡妇啊?虽然实际情况是没有入籍,不过就是这么回事吧?我娘家玛修纳公爵家的人说,『因为你是寡妇,这种游戏也是嗜好吧?』。哎呀,还是一样下流呢!」
「呜哇……真的完全没变呢……」
现在与贵族社会保持距离的雷欧,以抽搐的笑容做出回应。
「就娘家的说法是现在开始放纵也不晚,要我钓个老头子成为人家继室。才不要呢。我原本想说自己身体不适立刻打道回府,没想到舞会地点就在学园附近。我让人睡着后偷偷跑出来,想来见老面孔而已。」
「被带到房间才偷跑出来也太冒险了吧……唉,幸好你平安无事。」
对伊莉莎白诉说的过程感到反胃的雷欧如此回应着。
盯着这个面具的他宛如窥探到另一侧的飨宴般,接着那个面具突然被丢到自己手中。
「给你。也可以当作入场证,只要戴上面具,任何人都能进入会场喔。可以享受玩火的乐趣,或者用来收集情报喔?我就这么做了。」
「我对玩火没有兴趣。虽然很感激能当作收集情报用的机会……说起来这是女用面具吧?」
雷欧指出这个事实后,伊莉莎白拍了手。
「是喔?那你不要吗?」
「不,我就收下了。因为我不想让你拥有这种东西。」
「……喔?」
发现他的这番话有些令人在意,令她不解到大力歪头。
「因为你是我重要的师父、憧憬的对象。我不希望你与这种奇妙的游戏有所牵扯。」
雷欧笑着说。
伊莉莎白听见他的话,愉快地嘻嘻笑了。
「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