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法洛特大人……!」
沃尔弗刚结束演习会议,穿越走廊时,被后方的女子叫住。
他觉得很烦,面无表情地转头。
「……什么事?」
眼前是位身穿浅黄礼服的少女,颤抖的手里拿著白色信封。沃尔弗对她完全没印象。
身旁的多利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露出微妙的眼神先走一步。沃尔弗真希望对方别扔下自己,但又不能连累身为平民的他。
「斯卡法洛特大人,那、那个!……可以请你看一下这封信吗?」
「很抱歉,我不能收。」
沃尔弗果断地说完,少女的蓝眸立刻涌出泪水。
她年约十多岁,从那纤细身躯上穿的礼服样式和质感看来,应该是中阶或高阶贵族,而且是由家长如父亲或祖父带进王城的。不能随便敷衍她。
走廊上只有少女一人,不晓得她的侍女或侍从去哪儿了。
独自来送情书确实勇气可嘉,但她有没有想过,她可能会因为流言而蒙受损失?
光是被人看见她在和沃尔弗说话,就容易引起很多麻烦。
再者,若她传出丑闻,她的父母也很可能对沃尔弗心生怨恨。
不过眼前的少女一定没想过这些事。
「不回信也没关系,可以请你收下吗?」
「要寄信给我请经由斯卡法洛特家。我很忙,通常都请家里的人转述内容给我听。」
他想尽早结束对话,便委婉表达「如果你不怕信被检查,就把信寄到斯卡法洛特家」之意。
没有人明知道会被检查,还寄情书过来。就算有,只要退回去就好。
一般贵族见到出身自伯爵家,但无外部魔力,又声名狼藉的沃尔弗雷德•斯卡法洛特,都不会想把女儿嫁给他,也会极力阻止女儿和他交往。
「竟然说要寄到你家……」
少女泫然欲泣,然而沃尔弗只想远离她。
这个年纪的少女比主动诱惑人的熟女更难应付。因为她们既固执己见,行动力又强。
「我还在工作,失陪了。」
沃尔弗行了个礼,绕开少女穿越走廊。
以他的经验,若从对方伸手可及之处走过,有两成机率会被抱住。他想保护自身安全。
身后传来微微的呜咽声,他加快脚步。
「斯卡法洛特前辈,这样她太可怜了吧。」
沃尔弗走过走廊转角,见队上的后辈对自己投以谴责的目光。
后辈似乎听到了他和少女的对话。
「至少该收下她的信……」
「家人叫我不要随便收信。」
「是这样吗……」
「你还是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他继续往前走,想尽量和少女拉开距离。
绿发后辈不服气地跟在旁边,沃尔弗不耐烦地对他说:
「收了信可能会发生一些难以应付的状况。」
「那个年纪的女孩写的情书,不是看看就好吗?」
「就是不能『看看就好』,所以我才不收。」
「是因为对方会在信上写说『请你娶我』吗?」
沃尔弗平常不喜欢向人说明这种事,他怕别人误以为他在炫耀。
但昨天被跟踪一事和刚才的情书都让他心情郁闷,忍不住开口抱怨。
「那个年纪的千金小姐大多会强迫我出席茶会、陪同参加晚宴,还要去见对方家长以获得交往许可,连日期都指定好。全是一厢情愿,我根本没和她们来往过,大部分连长相和名字都不知道。」
「这么恐怖吗……?」
「不,这还不算恐怖。更恐怖的是不交往就以死相逼,或在信封里放头发和指甲。我印象中还有用血署名的……」
沃尔弗越回想,心情越低落。
「还有另一种恐怖状况,像是在信纸上写满未婚夫的坏话,或要求我将她从未婚夫手中抢过来。对了,还有人告诉我婚礼日期,要我去抢婚……我根本不认得那个大小姐。」
「……好可怕……」
沃尔弗眼神空洞地望著远方,后辈听得打了个哆嗦。
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吧。
少女情书里不见得都是淡淡的爱恋。有的措词过于热烈,有的危险到令人不得不避开。
若论固执程度,少女也许比成年女性还可怕。
「最近如何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现在基本上都不收,就算对方硬塞给我或寄到我家,我家的人也会将信退回对方家。即使如此有时还是会被对方家人或未婚夫怨恨。」
「……我懂了。所以你只能像刚刚那样应对,不能让对方抱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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