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赔罪与爆料大会

;冰凉的酒碰到嘴唇,经过喉咙,流进胃里。凉意流过的感觉消除了闷热的暑气,使人身心舒畅。

  起初是类似冰块水的感觉,稍后才有淡淡的白酒味在舌尖扩散。

  变冰的喉咙开始感觉到酒精的灼热时,隐藏的酸味和香气才苏醒过来。

  比起品尝味道,她更想感受喉咙的沁凉感,第二口不小心多喝了点。

  「……我第一次喝到会辣喉咙的白酒。」

  青年眯起金眸,盯著空酒杯。

  妲莉亚为他注入满满的第二杯酒,回道:

  「我很推荐这种喝法,尽管香气会变少,但喝了很凉爽。」

  「夏天喝这种酒,全身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对啊,也很适合冬天洗完澡时喝。特别是长时间泡澡后。」

  「妲莉亚,你真会享受……但这真的很棒。我乾脆向家人要一点冰魔石,在房间里冰酒好了……」

  「这种喝法即使不会喝酒的人也能喝,所以推荐给别人时,最好提醒对方别喝太多。会喝酒的人也要小心别喝醉了。我就见过父亲的朋友喝到不能动或突然笑出来。」

  「冰过的酒就是这点恐怖,我也小心点好了。」

  喝酒本来就是要以喝得开心为主。要是喝太多,搞坏身体就不好了;如果喝到会骚扰别人或完全醉倒,也会给人添麻烦。懂得节制很重要。

  「沃尔弗,你在军营会喝酒吗?」

  「会。我经常和今天出席的兰道夫、多利诺一起喝。有时也会和其他队友喝。」

  「你会和他们聊魔剑吗?」

  「很少,因为大家都觉得魔剑离自己很遥远。我们都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或抱怨各自的烦恼。另外,为了炒热气氛,我们还常发起『爆料大会』。」

  「爆料大会?」

  这个字眼听起来很不妙。

  他们聊的该不会是和骑士团内部或王国政治有关的危险话题吧?

  「用女性的话来说就是『讲秘密』吧,但可能有微妙的不同。我们喝醉后很常玩这个游戏。玩法是每人轮流说一个自己说得出口的秘密,大家不能把听到的事说出去。」

  「无论说的人或听的人好像都很需要心理准备……」

  「不,没那么严肃啦。其实我们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聊的都是女人。像是初恋、喜欢的女性类型、上娼馆的经验……咳咳,念书或工作时的失败经验等等。透过诉说这种难以大声宣扬的事增进彼此的伙伴意识和亲近感。」

  不晓得这算是女生恋爱话题的进阶版,还是退化版,总之两者很类似。

  沃尔弗和伊凡诺的「胸派或腰派」话题可能也属于这一类。

  「这些秘密都不会被人说出去吗?」

  「目前还没发生过。若有人敢说出去,我们之后就不会信任他了。若真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大家也不会说出口。而且通常玩个两三轮后,所有人都醉倒了,游戏也就不了了之。」

  沃尔弗接过第二杯冰温酒,笑著问她:

  「妲莉亚,要不要玩玩看爆料大会?说什么都可以。」

  「我愿意接受挑战。」

  「轮到的人要先说一声『爆料大会』。听者则要将惯用手手掌朝下,放在桌上或地板上。前辈说这个动作代表『我若把秘密说出去,你可以砍我的手』的意思。」

  「好恐怖的规则。」

  妲莉亚不打算把秘密说出去,但听到如此极端的做法仍觉得傻眼。这就是骑士风格吗?

  「这是我提议的,要由我先开始吗?还是公正地掷硬币决定?」

  「掷硬币好了。」

  「掷出正面就由你先,背面就由我先,可以吗?」

  妲莉亚表示同意后,沃尔弗熟练地弹起硬币,再用手背接住。闪亮的银币正面朝上,刻著王国的名字和麦穗。

  「正面,妲莉亚先。说什么都行。」

  「爆料大会。呃……我母亲回到娘家生下我后,继续住在娘家,又生了个比我小一岁的弟弟。」

  「令堂比较喜欢待在娘家吗?这种常回娘家的太太在贵族圈也很多。」

  「对。我母亲的娘家是贵族,她太喜欢娘家了,最后和我父亲离婚,将我交给父亲后,就待在娘家和『我弟弟的父亲』再婚了。因此我并不认识自己的母亲。」

  「……对不起,勉强你说这种事。」

  「不会,一点都不勉强。反正你之后一定会从别人那里听说这件事,不如由我先告诉你。我们两家早就断了关系,我的父母也都过世了。」

  妲莉亚拿著还剩很多酒的酒杯,手指逐渐变冰。她在杯外留下指纹,歪起嘴唇说:

  「母亲原本似乎很爱父亲,甚至主动嫁给他,但我出生后她对父亲的感情好像就变淡了。尽管如此,父亲从未在我面前说过母亲的坏话。应该说,他几乎不曾提起母亲。但他一直保留著母亲的嫁妆。」

  这是在喝酒闲聊,对方又是值得信赖的朋友。

  所以,她也将接下来这番话当作说过就忘的抱怨。

  「我对母亲完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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