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
「桃花说的对,你说那些话听起来像是讨厌听到人家夸奖川嶋医生。还说叔叔的真实一面什么的。」
「有人,你听我说,我一直在岛上生活,所以也知道川嶋医生还没来到这里之前的状况。」
凉学姊举高缠著绷带、让人看了心疼的右手,轻轻碰触自己的脸颊。那姿势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但有可能是如果一直让患部朝下,就会觉得疼。
「以前也差不多是这样的状况。岛上没有医生……那时大家就算身体不舒服,也都尽量忍耐。诊所不是有位负责医疗事务的森内先生吗?森内先生的父亲因为心脏病发作而去世。心脏病发作时岛上刚好没有医生,虽然呼叫了急救直升机,但还是来不及急救。而且,以前来岛上的医生再怎么久,也顶多一年就会离开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川嶋医生不一样。算一算应该有……七年吧?川嶋医生在岛上待了这么久。我妈也说从来没有医生愿意待这么久。」
「我也听我老爸说过,他说川嶋医生原本只预计待一年。」
有人不知道这个事实。「你是说任期吗?」
「我是不知道是不是任期什么的,但听说川嶋医生刚来赴任时,自己说过一年后就会和下一个医生交接。这是我老爸跟我说的,所以错不了。我老爸也说过会来到离岛诊所服务的医生,都是这样的。可是,一直安排不到下一个医生的人选。」
意思就是,虽然发出徵募讯息,但没有半个医生愿意接任。
「虽然川嶋医生说是因为这里的海产很好吃什么的,但我觉得他其实是为了岛民设想才会继续留下来。这样的医生理所当然会受到尊敬,不是吗?」
就跟你说过那只是表面上的叔叔!有人很想这么说,但无奈只有看过草稿的他才知道这样的事实。反正岛民一方当时肯定也对叔叔说出「等你任期届满后,岛上就会没有医生」之类的话语,以恳求做伪装来威胁叔叔。毕竟岛上的常识就是如此。有人随随便便就能够想像出有哪些岛民会这么做。
「老师来晚了一点,开始上课啰!」
体育老师现身说道,有人噤声不语。诚盯著有人看了好一会儿。阳学长向老师提出希望在一旁休息看大家上课的请求。有人想起阳学长中午也没吃完便当,心想阳学长应该是身体不舒服。凉学姊在阳学长的身边坐下来,一脸担忧的表情开口说:
「要是诊所有开,你就可以去打点滴的。」
后来,阳学长决定提早离开。阳学长连走路都有困难,让诚背著离开了体育馆。
*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放学后,有人准备回宿舍时,诚跟了上来。「而且是在你回来岛上后,对不对?」
面对诚的犀利质问,有人掩饰起内心的狼狈,开口询问: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马卡龙。」诚不假思索地答道。「你不是特地买了伴手礼要给我们吃吗?而且好像是很高档的马卡龙,不是便利商店卖的那种。把小凉给吓坏了。」
「我的确在羽田买了伴手礼。」
「你在港口时不是跟小凉说过明天会带去学校吗?也就是说,一路到港口时你还满心抱著要去上学的想法。小凉也说过你的表情虽然有点疲惫,但不至于到累到爬不起来的程度。你是在回到宿舍之后,才突然身体不舒服。」
诚指出的每一点都是无可反驳的事实,有人连附和都懒得附和。诚也知道有人收到信件的事。
「你应该有收到寄给川嶋医生的信件。还有另一封在晚了几天后,来自同一个寄件人寄给你的信件。听说你拿著信件回到房间后,就没有出来吃晚餐。那些信件是不是写了什么?」
「……没想到你还挺敏锐的。」
「有八成是跟阳学长现学现卖就是了。」
诚告诉有人他在背著阳学长离开学校时,询问阳学长说:「有人这阵子怪怪的,学长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学长都已经有气无力了,你还问他。」
「但学长还是有回答我。你如果有什么事闷在心里,我可以听你说的。虽然我头脑不好,不能给你什么建议,但有些事情说出来之后,会痛快很多的。老爸也说过晕船时只要吐一吐,就会痛快很多。」
「你可不可以举好一点的例子啊?」
虽然皱起了眉头,但有人心中其实很感激诚说了这段话。的确,有人得知所有岛民都不知道的叔叔另一面却束手无策,导致压力不断地累积。有人渴望著能够向人倾诉。
「那……我就说给你听。你可以来一下宿舍吗?」
取得后藤夫妇的同意后,诚进到宿舍,换上来宾专用的室内拖。有人回到自己房间拿了两封信之后,和诚关进聊天室里。
「跟你说,其实……」
有人描述起透过柏木的草稿所得知的叔叔另一面。
最初,有人是一边观察诚的反应,一边说话。诚一直表情严肃地聆听有人说话。看见诚的态度后,有人也渐渐地越说越顺。把压抑在心中的情感,化为言语从体内释放出来的动作,也等于让有人以客观的角度去看叔叔不为人知的一面。有人再次因为叔叔的另一面感到受伤,时而还会哽咽到说不出话来,但最后总算把草稿所写的内容全说了出来。
「……你、你说的这些……」有人说了一大段话之后,诚开口第一句并非有人期待听到的话语。「是在说川嶋医生的坏话?」
「不是坏话,是事实。叔叔劝我来念照羽尻高中时,问过我要不要试著想像一下未来的自己什么的,说一些会让人烦躁起来的话。即便如此,我还是心想叔叔是看我一直关在房间里而为我著想,才会做出提议。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