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不会吧!真假?不会吧!糟糕了我!」
「应该是老师们帮我做的教材做得太好了。」
「教材再好也不是这样啊……」
诚抱著头痛苦呻吟,总是保持冷酷态度的桃花在诚的背后忍著笑意。
虽说课业有所进步,但有人仍陷在失意之中。对于凉学姊,有人打从第一次遇到她时就感到在意,经过水产实习后,有人内心的情意更是大大膨胀。有人甚至幻想过万一要约会,必须大老远跑到北海道本岛去。现在得知自己完全是在上演独角戏,就连凉学姊有喜欢的对象也没发现,面对这般事实,叫有人如何不意志消沉?
考试结果出炉的这天,因为阳学长打算去诊所,所以有人和他一起踏上归途。
就像第一次和阳学长一起放学回家的那个六月天一样,阳学长没有特别主动搭话。这样的态度让有人感到莫名的不悦。「从容不迫的胜利者」这句话像跑马灯一样不停从有人的脑海闪过。
「……听说凉学姊跟你告白过,结果被甩了喔。」
愤怒情绪作祟下,有人按捺不住地这么脱口而出。话一说出口,有人立刻为自己的失败举动感到后悔,但也不可能把脱口而出的话语吞回肚子里。
阳学长的声音平稳得就像从死人身上测量出来的心电图。「你也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啊?」
「也不是说感兴趣啦……」
「谁跟你说的?齐藤吗?」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多心,黑框眼镜底下的眼神似乎变得犀利,有人畏缩地看向地面。阳学长似乎从有人的举动明白了状况。
「这样啊。也对,你当然也会有所耳闻。」
有人一到诊所帮忙收拾的隔天,便看见一大群岛民在诊所等著他出现。在岛上,大部分资讯都是公开的。如果是高中生的恋爱话题肯定更是如此。阳学长也知道这样的事实。
阳学长是在知道这样的事实之下甩了凉学姊吗?凉学姊肯定哭过。有人做了想像后,自己也鼻酸了起来。还有什么比不堪回顾的往事更凄惨?
阳学长加快了步伐。
「在这么小的岛上,太可怜了。」
有人只是在自言自语,没有一丝一毫要说给阳学长听的意思。正因为如此,有人才敢说出口。谁知道风儿偏偏就喜欢在这种时刻恶作剧。有人的低喃声音乘著从海面吹来的海风,吹到了阳学长完全暴露在外的耳朵边。
阳学长突然停下脚步。
有人冒出冷汗心想:「糟了!」在海鸟观察站那时候也一样,阳学长是那种会静静撂下狠话的人。有人是真心觉得凉学姊可怜,但以有人的立场来说,只要阳学长划清界线地说一句「跟你无关」,有人连吭也不能吭一声。
有人犹豫著是不是应该先道歉而观察起阳学长的脸色,结果吓得瞪大眼睛。
阳学长的表情黯淡到足以让有人有如此反应,有人甚至想写上「沉郁」两字作为标题,并且加以裱框。
「……是啊。」
阳学长的阴沉声音超乎了表情。阳学长丢下有人,走进诊所。
有人陷入了回想。
赤羽提出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时,阳学长不仅露出伤脑筋的表情,也显得悲伤。那个提问是在询问未来出路,同时在背后藏著询问会不会留在小岛建立家庭的意味。
阳学长当时的反应想必不单是因为想起凉学姊,而感到尴尬。有比尴尬更棘手的其他原因让阳学长表现出那般态度。
阳学长之所以会来到小岛,除了海鸟之外,或许还有其他原因。有人这么猜想著,但立刻踢起脚边的小石子心想:「管它有什么原因!」有人怎么也不认为阳学长的隐情会比他的过去,以及现在所承受的失恋之痛来得折磨人。
即便暑假已经结束,有人还是时而会和诚一起帮忙解绳子。原因是有人觉得有事情可做,心情会开朗一些。结果比起暑假接近尾声那时候,有人的手反而被刺了更多洞。帮忙了近一个小时后,有人骑著脚踏车回到诊所,收拾报章杂志,也擦拭了观叶植物的叶子。
别说是心情变得开朗,有人甚至分散不了注意力。无论做什么,凉学姊的开朗笑脸、肩膀互碰时的柔软触感、轻柔温和的甜美香气,不断地从有人的记忆大海浮现,浮现后又随即遭受诚的「她现在还喜欢阳学长」这句巨浪的袭击。
有人还是下不了手删除凉学姊的照片。他知道自己太不乾脆,但无奈就是做不到。对于难得已经追上进度的课业,有人也无法投入其中。和叔叔一起用餐时,也几乎没有交谈。
九月逼近在眼前的某个早上,和人传来LINE的讯息告知偶然看到了数位报导。
『很酷嘛!还被采访耶!』
有人以「已读不回」对待和人的讯息。
*
那是九月一日的早上。有人起床下楼到客厅后,看见叔叔只烤了有人一人份的吐司。
「早。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见叔叔一副郑重的模样切入话题,许久不曾这么做的有人直盯著叔叔看。有人发现叔叔的脸色不太好。打从放烟火那晚开始,有人便一直被内心无处宣泄的郁闷和失望情绪困住,无暇顾及其他事情。不知不觉中叔叔似乎消瘦些许。有人这么心想时叔叔开口说:
「事情来得有点突然,但我必须离开小岛。」
有人顿时感到晴天霹雳,就连使得情意支离破碎的打击也不知飞到了哪里去。「抱歉。」叔叔显得悲伤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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