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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变回往常的青年模样,不再是表演夜神乐时的女角。
看我全身湿透还被海水呛到,他担心地抚了抚我的背。
但是我……
「银次先生你听我说……」
我缓缓开口说──
「在黑漆漆的海底,我……见到了以前的你。」
「……咦?」
面对我毫无脉络的一番话,银次先生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也当然了。我平复呼吸,抬起脸。
接着我直直面向银次先生,不再犹豫地问出口。
「我问你……你就是以前救我一命的妖怪吗?」
「……」
「你是不是戴着白色能剧面具,来找被关在昏暗房间的我,把食物分给我吃?」
「葵小姐……」
银次先生用动摇的眼神凝视着我,然后垂低视线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头。
此时此刻我终于能确信。
「为什么?」
我紧紧抓着银次先生的手不放,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追问他。
「为什么至今为止都不告诉我?」
「……」
银次先生抬起脸,但是仍紧皱着眉。
「当时我确实持续去找您,并且送食物过去,直到您被人类救出……」
荡漾的细波发出微微的浪声,其中清楚传递而来的是……真相。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明,您所见到的妖怪并不只有我。」
「……咦?」
「最重要的是,准备『最后一餐』给您,救了您一命的……不是我。」
「……」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以来断定当时的妖怪都是同一个,原来事实并不是这样吗?
「在您小时候初次见到『戴着白色能面面具』的妖怪那一天以外,其他日子遇到的全都是我没错。总之………只有第一天不是我,而是另一位妖怪,只是我们都戴着同样的面具。」
面具遗落在一旁,这是替这场仪式与我的过往牵起线的象征。
银次先生静静地拾起。
「我只不过是在那位大人为您准备『改变命运的最后一餐』的数日间,代替他去见您。」
……改变命运的最后一餐?
「是的,依照命运,您原本应该饿死在原地,这要归因于罪孽深重的津场木史郎所背负的『诅咒』……」
「这是什么意思?爷爷的诅咒?命运……我不就只是被母亲抛弃,一个人饿死而已吗?」
「这只不过是诅咒所引发的必然结果。我说的诅咒是……假设当时您及早被救出,吃到普通食物而得以维生,死亡依旧会以别的形式等着您,所以必须从根本重新改写命运。」
银次先生一点一点慢慢说着。
他困惑而委婉地说着。
而其中仍流露着一丝迷惘……犹豫着是否该现在告诉我真相。
众多的事实令我一片混乱,现在仍无法理解。即使如此,我仍继续听银次先生说下去。
「改写您命运的最后一餐,对当下垂死的您来说,是刻不容缓的急救措施。但那样食物非常难以入手,稀有程度远高过本次仪式所必须准备的宝物。然而那位大人还是为您弄到了。」
「所以说……『他』是……」
难道……
「他就是……大老板?」
「……」
这个名字突然就脱口而出。
不自觉说出口的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无法回复您这个问题。」
银次先生的回应仅仅到此为止。
──『届时我必将娶你为妻,希望你……愿意爱我。』
「……」
我突然回想起这句话,胸口没来由地难受。
垂低的视线正巧落在沙滩上,我就只是愣愣地望着。
我所吃到的最后一餐……到底是什么?
而你又究竟……
「到头来,我能做的也只有陪在葵小姐身旁,当您说话的对象……仅仅如此而已。在您痛苦与寂寞时,我只能无能为力地望着您。」
「怎、怎么这样说……才没有那种事!」
银次先生说的不对,对我来说并不是那样。
所以我慌张地抬起头,拼了命地告诉他。
「才不是那样……那时候银次先生每天来找我,不知道让我得到多少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