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吗!」
「佐助你也是,怎么会出现在这!话说你为何一身鱼铺店员的打扮啊?」
「葵殿下才是,怎么过来了?」
我们奔向对方,握著彼此的手慌张失措。大老板见我们两个的对话完全牛头不对马嘴,便轻轻拍著我们的头,说:「你们先冷静点。」
「是我请佐助随行的,因为他特别能干,所以顺道请他帮忙这里的工作。」
「原、原来是这样。」
天神屋的王牌庭园师,竟然在这地方敲了这么久的贝壳……
「而葵是我带出来的,虽然还得把她送回折尾屋。」
「这是为何!就这样带著葵殿下回天神屋方为上策。以前曾觊觎葵殿下性命的分子,也许就在折尾屋之中啊!」
「啊,这么说起来,确实有过这件事呢。」
佐助一脸严肃地如此强调,而站在他身后的我回想起那次的事件。
差点忘了……那一次就是佐助救了我一命呢。
「好了,佐助你先冷静。我这位新婚妻子似乎无论如何都不愿丢下银次,想留在折尾屋,伺机带他一起回来。以我个人而言,要说完全不吃味是不可能的……嗯~~不过也莫可奈何。毕竟眼看折尾屋陷入棘手状况,也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况且我也希望银次能回来我们这。」
「但、但是对方可是三番两次跟我们天神屋作对的折尾屋是也!」
佐助似乎无法认同,平常总是冷酷奉命行事的他,难得如此激动地对大老板主张意见……
由此可知,折尾屋跟天神屋之间的恩怨究竟有多深。
只是我一直以来都没发现罢了。
「很抱歉打扰各位谈话,不过奉劝一声,家务事还是别这样大声嚷嚷吧。海风会把八卦散播出去的。」
从长屋里头走出来一位中年男子,手里捧著一个大碗。他的侧脸上也长著鱼鳍,额头上布满皱纹,一身肌肤白得发青。脸颊有一道伤痕,表情看起来是个硬汉。
男子看到我,也只说了一句「吃饭了。」
「葵,这位是赤间水产的大厨,舟木殿下。」
「您好,我是津场木葵。」
「……」
舟木先生维持著臭脸,没任何特别回应。
随后刚才那位三江女士也现身,带著装满白饭的饭桶与大碗公走了过来,于是我便慌慌张张站起身,接过她手上的饭桶。
「哎呀,多谢你了。不愧是开食堂的,真是机灵呢。」
「呃,哈哈哈……果然您也知道我的事情呢。」
我的新闻到底传多远了啊。人言可畏……
把饭桶、大碗公、茶杯与茶壶通通端过来之后,三江女士叫我「可以好好休息了」,于是我便乖乖去草席上,坐在大老板旁边的位置。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三江女士在大碗公里添了刚煮好的白饭,再由舟木先生摆上满满的生鱼片。
「!」
这、这是……鰤鱼。腌渍过的鰤鱼。
用酱汁腌渍入味的鰤鱼闪烁著油亮光泽,放在热腾腾的白饭上。一旁还附上色泽新鲜的芥末。
「……唔哇!」
不小心发出赞叹声的,正是我跟佐助。
毕竟这光看就知道,一定超好吃的啊……一定的是也!
「这就是那个没错吧?生腌鰤鱼片丼……琉球丼!」
各地虽有不同的称呼,不过总之就是把鰤鱼片用酱汁腌渍入味来享用的料理。
我记得依照现世的说法,这是琉球渔夫所发明的一种船上伙食,流传至今。
据说是在船上杀鱼后,为了让剩余的鰤鱼片能多保存几天,所以用酱汁腌过之类的。也是大分县著名的地方特色料理呢。
「我们家的鰤鱼是养在海上的。现在可以看到我们的船正往那边开吧。」
舟木先生的眼神望向海的那一端,上头驶著往远洋前进的渔船。
「南方大地这里的海上男儿,全都是吃鰤鱼长大的。这是我们最骄傲的鰤鱼,口味不输给野生的,你们也多吃点。」
担任大厨的舟木先生用冷淡的口吻如此说完,粗鲁地把大碗公递给我。
「咦,第一碗给我,这样好吗?……」
「那边那位鬼神,一直吵著说要让被掳到折尾屋的妻子尝尝这料理,所以就由我本人做给你吃啦。」
「咦,大老板这么说?」
我仰头看著隔壁的大老板。他温柔地推荐我:「尝尝看。」
这……必须认真品尝才行了。
「那么我开动了。」
我吞了一口口水,一股作气捧起大碗公,接著夹起一片鰤鱼片,毫不犹豫地大口放入嘴里。
「……」
好新鲜的生鱼片,鰤鱼独特的带劲口感在嘴里弹跳,不带一丝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