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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室内,坐在铺有地板的架高处,试著把脚浸入水桶里。由于感觉温温的,于是我放了些冰柱女的冰块进去,打算冰敷一下。
「唉,真是被她们又踩又踢的。弄得我脚好痛,食材收集得也不太顺利。明天的料理该怎么办好?不对,先担心我今天晚饭的著落吧。冲绳风苦瓜炒章鱼也已经吃光光了。肚子好饿……」
此时此地现有的食材,只剩下白米跟调味料,还有刚才苦苦哀求食堂员工所要来的马铃薯跟葱绿部分,仅此而已。没有材料,什么都生不出来。
「今晚很有可能只能靠蒸马铃薯跟海带芽蛋花汤腹了……」
还有东西吃就该谢天谢地了吗?不过明天还要帮松叶大人上菜……
「如果至少能放我出去采买,事情就好办了……不,对了,我身上又没有钱。」
啊~受够了。手边什么材料都没有,一切都不顺。
有股冲动想用泡在水里的脚狠狠往地面一蹬来泄恨,不过脚现在很痛,而且会搞得到处都是水,还是算了。
「……嗯?」
「咚」──就在此时,天花板上发出声响。就像什么东西被弄倒了一样。
「是、是什么啊……老鼠之类的?」
这间旧馆的清扫作业还没进展到二楼,不过上头是不是有些什么?
总之我先握著长柄扫把,从厨房出发,打开通往走廊的门。
走在积满灰尘的走廊上,每一步都发出了「轧~~」「轧~~」的声响,实在很诡异。这地板应该不会崩塌吧?
仔细想想,在这午后时间,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旧馆里,挺让人发毛的。虽然同时也想吐嘈自己:「都身处于妖怪的世界了,走在哪里有差吗?」
缓慢爬上通往二楼的阶梯后,我发现最边边的一间房,房门是敞开的。
那位置正好就在厨房的正上方,很明显事有蹊跷。我握紧手里的扫把,慢慢往房内窥探。
「嗯?」
房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但在榻榻米被拆掉的地板空间的正中央,放著一个大箱子。
我一边探头探脑四处张望,一边往前走近,发现箱子上放了一封信。
「就拿这条羽鲭鱼做点什么吧。我个人偏好用味噌炖煮。」
这段文字让我大吃一惊,马上抬起头环顾四周。在发现现场果然只有我一人之后,便缓缓打开眼前的箱子。
箱内冒出阵阵寒气,从中现身的是一条鱼,四周被冰柱女的冰块所包围。
「哇~~好大一条鱼……羽鲭鱼?长得跟一般鲭鱼没两样,不过好像比较大只一点。」
这神秘的鱼种比鲭鱼大上一圈,鱼鳍非常长,就这样一整条装在箱子里。
眼珠子也清澈分明,看得出来是刚上岸的新鲜货。
这是隐世的鱼种吗……在这片南方大地,而且在这时节,能捕到这貌似鲭鱼的鱼吗?
不过鱼身润泽光滑,长得肥嘟嘟又紧致有弹性,看起来很美味。
「毕竟是青鱼(注3:青鱼 背部带青色的鱼种之总称,包含沙丁鱼、鲭鱼及秋刀鱼等品种。)类的,用味噌下去煮应该很好吃没错……」
这么新鲜的鱼,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而且还好好地装在气派的保冷箱中。这间旧馆正好没有冰箱,这保冷箱绝对能派上用场。实在是太幸运了。
还有这封信……上头漂亮的字迹让我感到很熟悉。
「……大老板?」
先不论大老板有没有可能跑来这地方,信上的字迹确实出自他没错。
因为直到我被抓来前,这阵子都常用信使与他通信,所以更加确定这是他的字。
况且信上的内容完全能在我脑海里以大老板的声音自动播放。这实在太像他会说的话。
他一定用了什么方法把鱼送来给我。
「大老板……」
不过既然都来了,真想见上一面啊……
身处于敌方阵营内破烂的旧馆一隅,我突然有了这股念头。
我猛然一惊。回过神之后又东张西望了一次,虽然明知这里没有人。
总觉得深刻感受到……果然谁也不在。我是一个人。
「葵,这样不行啦,你得振作一点。就算内心再怎么害怕,也不能……」
我抱起保冷箱,里头因为装满冰块而沉甸甸的。拖著伴随痛楚的脚步,穿越年久失修的走廊,顺著楼梯回到了一楼。
呼……光是这样就费了我不少力气。
夕颜开张后,我需要搬运重物的机会也变多,还想说最近自己的力气也变大了,不过现在因为脚扭伤的关系,全身累到不行。
「不过真是拿到了好东西~这样就能来煮个味噌羽鲭鱼……啊,对了,顺道放点马铃薯,做成味噌口味的洋芋鲭鱼好了!」
洋芋鲭鱼……虽然是我自己随便取的简称,不过念起来意外顺口。
把马铃薯也一起下锅炖煮,能吃进味噌与海鱼的鲜美,煮出松软可口的暖心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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