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方面来说很有摩登和室的味道。现代不是有那种在西式房间一隅布置一处小巧的日式榻榻米空间吗?这里就是那种感觉。
一位戴著眼镜,气质凛然,看起来像秘书的女性端了茶进来后,会计长便开始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我是担任会计长的白夜。以后请多关照了,津场木葵。」
「呃,是的……请多多指教,我是津场木葵。」
连我都不知为何紧张了起来,惶恐地深深点头致意。
「那么……」
白夜先生从袖口取出摺扇,「啪」地一声狠狠拍上自己的手心。
那声响让我跟银次先生都吓得耸起肩膀。
「首先是小老板。至今以来,我已多次对你超出常识范围的疯狂企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关于那栋别馆的屡屡失败,我想我是该介入了。」
「呃,是……我也认为差不多是时候了……」
就连贵为小老板的银次先生,在他面前也……
银次先生低垂双耳、卑躬屈膝的态度,让我彻底了解这位会计长是多么高高在上。白夜先生用摺扇敲著手,淡淡地继续说道。
「那地方原本就不被看好,总是交出赤字。起跑点本就不如人了,再加上还有葵的债务。现阶段的赤字全是你的责任,小老板。然而再这样下去,责任可能会扩及到葵,亏损的数字也可能加在她的债务上……」
「这怎么行,夕颜是我的管辖范围。如您所说,责任全在我身上。真有个万一,我也做好辞去小老板一职的觉悟了。」
「呵,有觉悟是很好。」
我「咦」了一声望向银次先生,正要插嘴时,白夜先生的摺扇又猛力敲上手心,发出很大的声响。那阵声音莫名震入我心头,缭绕于耳际。
「不过小老板,在此先提醒一声,你已没有退路了。你在那店面重复了太多次失败。虽然被吩咐去接管鬼门中的鬼门地段,可说是抽中了下下签,实在可怜没错……但再这样下去,连被誉为招财狐的你都束手无策,那地方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性,就值得商榷。」
「这、这可不行……我认为那地方还拥有很多可能性。只有拆掉别馆这件事请您务必作罢,恳求您先暂时观望一下情况。」
银次先生深深低头求情。
「欸……等等。」
被这两人的对话内容所震慑的我,总算开口插了嘴。
「等一下啦。为什么状况会演变成这样啊?开幕才不到一个星期不是吗?虽然没客人上门的确是事实没错。」
我可不能眼睁睁看著银次先生受责备还闷不吭声。
「夕颜食堂是我自己说想做才开张的,营收不好就是我的错。为什么会变成银次先生需要背负的责任呢?要追究的话,就找我……」
「葵,注意你的用词,不许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白夜先生打断我的话,用有点刻薄的语气开口指责,并严厉地盯著我。
「你的意思是,若真有个万一,到时你会扛起责任吗?你真的认为你扛得起吗?」
「这、这个嘛……」
我顿时语塞。我很清楚自己随便说出要负责的这番话,让白夜先生非常无语。
「……受不了。人类小姑娘就是这样,根本不懂经商的道理,不明白金钱为何物。」
白夜先生甩开手里的摺扇,上头大大写著「商运兴隆」。用摺扇掩口的动作彷佛是个开关,让他进入更严厉的训话模式。
「一般来说,新店家开张的第一周应该是来客数最多的时候,至今为止在那地段开过的店也都如此。然而,夕颜连这点都无法做到。我的意思就是,若继续这样下去那就没得谈了。」
「呃,是……」
「葵,若夕颜就这样成为『可有可无的一间店』,那我就要请你早早结束这出闹剧,嫁给大老板,这才是所谓的负责任──应该说,这是你唯一办得到的事吧。」
「……」
闹剧吗?虽然觉得自己被讲得很难听,却没有反驳的余地。
成果代表一切。无从辩驳的我被白夜先生嗤笑了一番。
「我就坦白说吧,我现在非常不悦。」
白夜先生俐落地收起手上的摺扇,将之搁在地板上。
从充满苛责的话语中我是多少能感受到他的不悦,不过被这么直白地一说,我更是畏缩。
「扮演拖油瓶的那间别馆,本来终于有机会可以拆除,结果呢,你就出现了。明明可以老实嫁给大老板,你偏偏拒绝这桩婚事,说出『要在那里工作』这番戏言。大老板也真让人伤透脑筋,竟然同意你这不知分寸的小姑娘所说的玩笑话……唉,神来一笔的性格、缺乏瞻前顾后的谨慎、具有威胁性──你身上这些特质,真的跟津场木史郎一个样。」
他对我讲出了这番话,就如同过去每个妖怪所说的一样。
──我跟那个不论在好或坏的方面都令人难忘的津场木史郎很像。
「对,非常像……净为这间天神屋带来祸害这点……还有同样都是麻烦人物……简直就像场大灾难。」
「咦?大灾难?」
「津场木史郎那男人招来的祸害可不得了。现在回想起来,我仍气得五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