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我突然好奇起来,不知道铃兰小姐打算用何种姿态在这现世生活下去。
妖怪可以分成三种类。
一是有能力将自身具像化,出现在人们眼前,以人类之姿融入人类的生活。
二是虽然拥有影响人类生活的能力,但选择隐身不为人所见,自行生活。
三是不拥有以上能力的低等妖怪,只能躲躲藏藏地苟且偷生。
铃兰小姐属于力量强大的高等妖怪,我想她想选哪种方式都行。
「铃兰小姐,你还是打算化为人形,过人类的生活吗?」
一问之下,才得知铃兰小姐也在思考一样的问题。
「我想可能会视状况吧,不过暂时希望能以蜘蛛的身分生活下去。」
「蜘蛛?」
这答案出乎我预料。我回想起在天神屋大闹一场的那只巨大女郎蜘蛛。
该不会铃兰小姐是打算以妖怪的原样,在这个现世昂首阔步地生活吧?
虽然以她的个性来说应该也不会去袭击人类,但身为妖怪太过明目张胆的话,岂不正成为驱魔师的目标吗?我如此担心起来。
铃兰小姐似乎察觉我表情之下的意思,轻轻笑了笑之后摇摇头。
「不是的,是小小的蜘蛛喔。」
「什么意思?」
「完成与史郎大人的约定之后,我希望尽可能在他的墓边生活。」
「……约定。」
铃兰小姐确实说过,她跟祖父约定好要表演一段技巧纯熟的三味线演奏。
祖父也曾答应铃兰小姐,说要随时去见她。
结果就在彼此的约定都还未履行时,祖父就走了。
祖父是个过分的人。就算他心里的某一隅还记得与铃兰小姐的约定,一定也从来没有遵守的打算。
即使如此,铃兰小姐至今仍仰慕着这样的祖父,来到了这里。只有她一心想完成约定。
简单说起来,祖父生前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祖父的墓就在隔壁镇上,搭电车两站可到的距离,位于闲静的寺庙深处。
他并没有葬在津场木家代代相传的祖坟,而是安息在自己随意准备的新墓,连朵花都没人替他献上。毕竟祖父知道自己被亲戚疏离,所以可能也没打算跟那些人在同一处长眠。
我也是睽违许久踏上这里。可以说从祖父入土后就没来过了。
祖父的墓正好位于墓地边缘,上头是樱花树。被强风吹拂而翩翩落下的樱花花瓣,划过我与铃兰小姐的眼前。
铃兰小姐的双唇仅露出一瞬的颤抖,便勾起了微微的笑容。
她轻合双掌,闭上眼睛。
「好久不见了……史郎大人。您的灵力还是一如往常地澄清透彻呢。」
看来她似乎认定了这就是祖父的安息之处。
我大概能理解。
虽然我不曾意识过灵力这种东西,但这里确实飘荡着祖父的气味。我感到一股不一样的紧绷感,这一定就是所谓的灵力吧。
「……」
然而我却还无法在此双手合十。被祖父残留在这座墓前的灵力所震摄,我只能伫立在原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爷爷……为了你欠下的债,害我被鬼抓走了喔。我差点被迫嫁给你千叮咛万嘱咐最需要防备的鬼了啊。
虽然我也很想大吐一番苦水,不过来到这里,对祖父的怨言却卡在喉咙出不来。
不知怎么地,我只感到非常难过。
因为距离祖父辞世,也才过了一个月又多一点而已。
在他死后,眼前必须先考虑自己今后的生活,必须坚强起来,必须一个人活下去,想着这些的我一直以来都压抑着自己的悲伤。
要说不难熬,那是骗人的。
但即使心里难过,我也以若无其事的表情淡然地过日子,一直认为自己必须振作,维持自己的生活。
虽然在各方面受到许多人的帮助,不过到头来自己还是无亲无故一个人,所以认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然而,去到隐世之后,我所到之处都见到祖父自由不羁地活过的证据。
我发现了他从未展露的一面,却又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果然他不论在隐世还是现世都是个稀奇的人,把不凡的存在感发挥得淋漓尽致。
要忘怀他是不可能的……失去祖父的心痛,现在才一股脑地涌现上来。
「葵小姐,你知道亡者会何去何从吗?」
「咦?天堂?」
对于铃兰小姐突然的提问,我反射性地如此回答。
「呵呵,也许只是称呼不一样吧,我们将那个国度称为『黄泉之国』。」
「……这么一说,在境界石门的告示牌上,也有写着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