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也就是说母亲会搬到远方去。
「……」
春太突然发现,母亲和父亲已然陷入沉默。
由于发呆的缘故,他甚至一时没有注意到讲话在中途戛然而止。
等等,给我冷静——春太说给自己听。
垂下视线,他可以看到妹妹从迷你裙中伸出的白皙大腿。
雪季的双膝在微微颤抖着。
雪季也是一样在保持沉默。
不,既然妹妹讲不出话,自己就必须要冷静下来。
对啊,因为我是当哥的——春太努力重振心绪。
不可由于发呆而错过这般重要的谈话。
「爸,妈,你们的话我听懂了,但总觉得……怎么说呢,太突然了呐」
「抱歉。但是一旦要离婚,就有许多不得不处理的事务呐。那些事,我们总算是在黄金周处理好了」
「……」
这就是为什么父母在黄金周也是一副很忙碌的样子啊。
春太终于得以接受这一事实了,可是——
不,心理上还没能接受这过于唐突的离婚说法。
「还有一点,这个说是正题反而可能更合适一些」
「哈?还有比离婚更重大的事吗?」
春太冷静地提出反问,但他的语气难以冷静下来。
既然双膝颤抖的妹妹什么都说不出口,至少由自己来——仅仅是这种使命感勉勉强强催动了他而已。
「爸爸和妈妈,都是再婚的」
「再、婚……?」
「我们是在春太三岁、雪季两岁的时候再婚的。虽说春太估计也不记得了——」
父亲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深吸了一口气。
「春太,雪季。你们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假如是电影或者戏剧的话,大概会开始播放充满紧张感的背景音乐,或反过来正是变得一片寂静的时候吧。
尽管很遗憾,然而这是真实的人生。
没有音乐演出一类的东西,唯有父亲的话语在春太的头脑中回荡。
春太咕咚地咽下一口唾沫——
「……就是说我和雪季,是爸妈各自带来的孩子……对吧?」
「是这样,从血缘上来讲,春太是我的儿子,雪季是妈妈的女儿。我和妈妈都是在孩子出生之后不久就离婚了——」
父亲再度开始解释。
尽管父母第一次离婚的理由被简单带过了——不过那种事对于春太来说怎样都无所谓。
纵使父亲解释地很详细,由于信息量过大,他已经应付不过来了。
春太想要二话不说把雪季从这里带走。
想要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去上学。
然而,他充分理解到那是决不可能实现的。
「我们本来都想好——等到雪季十八岁的时候再向你们如实说出来的,现在想想或许应该再早点告诉你们。真的很抱歉」
「爸,妈,稍等一下」
父母的解释春太基本没听进去,但他打断了两人。
他们说的内容本身很简单,但是一条条的消息过于沉重。
这要是在戏剧中,便正值人物惊慌失措、冲出房间的桥段,但是人类在过度震惊过后似乎反倒会归于平静。
至少,春太是对能够在表面维持平静的自己感到惊讶的。
「抱歉打断了你们。不过我有一点想要事先问一下」
「什么?」
父亲的表情也同样相当冷静。
是一副已然察觉到春太想问什么的神色。
估计是在决定和盘托出关于离婚和孩子们的身世问题之后,对任何会被问到的问题都做过预演吧。
父亲很快会予以回答。
但恐怕,那并非春太所希望的答案。
春太瞄了一眼一旁的妹妹——
「也就是说离婚过后,我和父亲、雪季她——和母亲一起生活,对吗?」
「……」
在一旁僵直不动的雪季,一个激灵做出反应。
即便如此,果然妹妹还是一言未发。
父亲也好,母亲也罢,都没有对此提及一句。
然而,从父母话语中的细微之处以及二人之间的气氛里暗示的事实已经令人厌恶般地明显了。
发觉这一点的,恐怕不止春太——
等春太再次向侧面看去的时候,妹妹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