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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里?」
『还问我在哪,当然是冲绳啊。在你预定的饭店里。』
电话另一头的依子傻眼地说。这也难怪,毕竟勇作问错问题了。
他无话可说,只说了声「这样啊」并点点头。
『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
『真难得,没事还打给我。』
勇作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继续保持沉默,握著电话的手却加重了力道。
原本跟他一起陷入沉默的依子,忽然开口道:
『……「没事的时候,我总是在想你」。』
听到依子这句话,勇作顿时满脸通红。
「喂,别这样。」
他下意识加重语气,耳边就传来依子温柔的笑声。
『你还记得啊。』
被依子猜中心思让他觉得丢脸至极,变得默不吭声。
当时勇作绞尽脑汁写了信给依子,这就是其中一段话。他这辈子只写过这么一封信。看来他还没痴呆到忘记信件内容的地步。
『我从来没有忘记喔。虽然你满脑子都是工作,却会在短暂的空档中想起我。一想到这里,就觉得不管再辛苦都可以努力熬过去。』
他听得出依子的嗓音有些微颤抖。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不愿意听依子诉苦了?这样依子当然会离家出走,全都是他的错。因为依子选择了口才不好的自己,他就恃宠而骄,以为自己不说依子就能明白,自我感觉良好地维持了这种夫妻关系超过二十年之久。别说「我爱你」了,勇作甚至连感谢和道歉都不曾说过。
「对不起。」
说完,勇作深深低下头。他感受到这次换依子无话可说了。
「依子,谢谢你一直默默地支持我的人生。」
依子在电话另一头哭了起来。
这时忽然传来插播的通知声,应该是晟生又打来了吧。差不多该启动无人机了。
勇作点点头对依子说:「抱歉,待会儿还有工作要忙,先挂了。」依子也在最后拋出这么一句话。
『手边的工作结束之后,你明天也请假来冲绳玩玩吧。我等你。』
这一刻,勇作才终于发现自己以前都搞错了。他们这对夫妻的归处不是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家,也不是追逐梦想的工厂,而是老婆依子所在的地方。
*
有个提著托特包的男子快步走出和车站相邻的大楼。他不停查看手表,似乎快赶不上约定的时间了。
「啊,抱歉!」
在人群当中,神色匆忙准备跑进高轮GATEWAY站的男子撞上真太郎的肩膀。男子立刻低头道歉,并通过剪票口奔向月台。
真太郎继续穿过人群,前往男子刚才走出的大楼入口。他手上握著一张入馆证,上面的照片正是方才那名男子。
下午五点零七分。
走进大楼后,真太郎若无其事地刷了那张入馆证的IC晶片,穿过大楼正门。这个时间玄关口有一大堆外来访客和准备回家的员工,就算有真太郎这个陌生脸孔混进来,也不会有人发现。
他直接上楼梯走到二楼,直直朝向该楼层的厕所走去。这个研究所的内部楼层资料已经被晟生骇出,真太郎也全都记在脑子里了。
厕所空无一人,于是真太郎趁机打开厕所窗户。他往外一看,发现外面有道围栏,旁边就是铁轨。随后他关上窗,却故意没有上锁。万一被赶出大楼,只要这扇窗还开著,他还是能轻松爬上围栏闯进来。
接下来只要躲在厕所隔间,静待执行时刻到来。
真太郎趁这段期间再次检查包包内的物品。水果刀、绳索、工作手套、口罩、打火机,还有好几十个手掌大小的圆球。每个圆球都牵著一条线,彷佛五彩缤纷的蝌蚪。
时间已经超过晚上八点半,真太郎这才算准时机走出隔间。
窗户依旧没有上锁。真太郎离开厕所后,在防盗摄影机死角的走廊上伫立不动。头顶上方设置了火灾警报器。
真太郎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刚刚的圆球,毫不犹豫地点燃导火线。
接著他将圆球举到火灾警报器附近。不一会儿工夫,圆球就狂喷出大量白烟。
下一秒,火灾警报器立刻启动,警报声响彻整栋大楼。真太郎陆续点燃烟雾弹丢到走廊上,随后顺著楼梯走到一楼。
来到一楼后,脸色大变的员工们从各楼层纷纷冲出,朝著出口狂奔,四周转眼间就乱成一团。有人证实在二楼看见了烟雾,现场变得越来越混乱,入馆大门被挤得水泄不通。有几名身穿白袍的研究员从地下室冲了上来,其中有个真太郎熟悉的面孔。和晟生开行前会议的时候,他看过那个男人的脸。
真太郎利用这场混乱,逆著人流靠近那名男子,手里藏著一把水果刀。
「到底怎么回事!」
「二楼好像失火了!」
一楼大门口乱哄哄的,根本没人发现真太郎是外来者。
真太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