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而目前的状况,就如各位所见。」
警察这番话说得太过含糊,勇作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消失』是什么意思……?」
勇作旁边那个面色铁青的年轻女子,紧紧抓著放在腿上的大衣衣襬这么问。
「我们也不太清楚。当时周边出现了大规模的电波干扰,铁路局和附近设置的监视器画面几乎都无法解析。根据那班列车司机的证言,从田町开往品川的路上,忽然像海市蜃楼般产生了扭曲现象。他急忙踩下煞车时,一阵狂风打向车体,同时还传来了碎裂声响。他连忙回头查看,结果一、二节车厢的连接处早已被扯断,海市蜃楼现象和二号车厢也离奇消失了。其他乘客的证言也符合他的说法。所幸一号车厢及三号车厢以后的乘客并没有严重伤亡。」
「等一下,难道大家都以为我们死了吗?」
这已经不能当作玩笑话来看待了。听到警察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勇作著急地发问,右脚还狂抖个不停。
「不,从头到尾都被当作失踪案件处理。但不能否认的是,直到你们今天出现之前,外界也没打算继续搜索了。」
「现在到底是怎样?负责人是谁啊!叫讲话正常点的家伙出来好吗!」
坐在椅子上的勇作将身子往前倾,口气火爆地瞪著警察看。
「请您先冷静下来,我们也还没厘清现状。总而言之,我们已经跟各位的家属取得联系并回报状况了。为了确认状况,我们会请来接人的家属为各位做身分担保,能请各位将过去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我们吗?」
就算警察这么说,勇作真的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没有其他事好说。原本只打算小睡一会儿,醒来后却已经过了五年。这就是勇作的实际经历。
天亮时,勇作的老婆依子过来接他了。一看到勇作,她就倒抽了一口气。勇作也和她一样惊讶,因为依子给人的印象,跟他昨天早上出门时看到的样子差太多了。原本往后绑的长发修剪得简短俐落,尽管只是略施薄粉,妆容也十分精致。结婚二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依子穿上高跟鞋。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的感觉,比刚才看到的任何证据都要真实。
结束长达五年的酒席,到了隔天下午,他才终于可以回家。
但一大群记者冲到警局前,他根本走不出去。
「虽然还一头雾水,但好像满严重的耶。」
勇作走下车时,忍不住带著苦笑说道。那台车上写著小型金属加工厂「牧SOLUTION工业股份有限公司」字样,他是工厂的代表。抵达家门前从勇作口中听说事情经过的依子,只回了句「是啊」。
家里还是打理得一尘不染。如果留在家里的人是勇作,或许就不是这般情景了吧。
一回到家,依子就替勇作倒了杯麦茶放在桌上。勇作一句谢谢也没说,就直接靠在椅子上喝了起来。每到夏天,依子总会在冰箱里准备麦茶。这是勇作最爱喝的麦茶品牌。
「工厂现在怎么样了?不会在我消失的这段期间被逼到破产了吧?」
勇作用开玩笑的语气提问后,依子回了句「这倒没有」,并在厨房手脚俐落地忙碌著。看样子应该是要准备午餐。
「但你失踪后,工厂就变成DN重工的子公司了。」
DN重工是日本代表性的机械制造商。变成DN重工的子公司一事让勇作难以置信,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有什么办法呢?你一夕之间失去踪影,客户不断流失,营运状况岌岌可危。多亏当时DN重工愿意重金收购我们工厂的技术,现在的业绩才能节节上涨,员工也能继续努力。」
「那可是我的工厂啊!你怎么能说卖就卖──」
「员工们也要生活,况且那个工厂是属于所有员工的资产。我们连你会不会回来都不晓得,怎么可能为了守护你一个人的尊严,放弃所有人的安稳生活呢?」
依子语速飞快地说著,并将锅子点火。
「没人跟我说过这些事!」
「你当然不会知道啊,失踪的人是你吧。光是能逃过破产这一劫,就要谢天谢地了。我们已经不是过去的『牧SOLUTION工业股份有限公司』了。」
超乎意料的现况,让勇作纳闷至极,完全说不出话来。
「对了,还有优季……」
依子不顾勇作内心的纠结继续说道。勇作不禁绷紧全身,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听见什么。
优季是勇作和依子的独生女,是十九岁的大学生。
倘若现在真的是未来的话,优季应该已经二十四岁了──独生女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成年还出社会工作,真是不可思议。
总之先不要思考公司的事了。一想到这些事,他就会气得发狂。
于是勇作重振精神,将剩下的麦茶一饮而尽后,开口询问依子。
「优季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呢?」
「不,她现在没有在工作。」
勇作忍不住转头看向依子。
「没有在工作?什么意思?」
「那孩子今年春天结婚了。现在怀孕三个月。」
「什么!」
勇作反射性站起身,恶狠狠地瞪著依子。厨房里的依子却若无其事地盯著锅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