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钥匙开锁,门就打开了。
走进客厅后,昴发现母亲还醒著。母亲一看到他,拿在手上的马克杯应声落地,在脚边摔成碎片。
「……你之前到底跑去哪了……」
母亲脸色铁青地凝视著昴,彷佛看到幽灵似的。昴忍不住皱眉。他们明明昨天才碰面,硬要说的话,交到男朋友之后就若无其事放著家里不管的人,应该是母亲才对。
「什么意思,我去打工啊。别说这些了,我要充电……」
「因为你……已经失踪五年了啊。」
昴正准备拿起放在客厅的充电器,伸出的手顿时停下动作。
到底怎么回事?昴百思不解地回过头,下一秒就被母亲抱在怀里。不知为何,母亲泪如雨下,更加深了昴心中的混乱。
「等等、喂、好难受。五年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困惑的同时,昴又觉得有点害羞。他拉开母亲的手并问道。
「你搭上电车之后就失踪了……」
「……啊?」
随后,母亲从置物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报纸,递给了昴。
那份报纸为二○一九年十二月十九日发行,是今天的晚报。
现在是凌晨两点。今天才刚开始而已,为什么就能拿到今天的晚报呢?
各种奇怪的现象接连发生,让昴大感疑惑。
报纸第一面印著电视节目表。昴翻到下一页,看到一则大篇幅的新闻报导。
『消失了!京滨东北线末班车二号车厢离奇失踪』
『正在调查是否与参宿四超新星爆炸有关』
「离奇失踪……参宿四……?这什么啊?」
翻开报纸的手不停震颤,感觉好像不是自己的手了。
「你之前都跑去哪里了……?」
「什么啊?我像平常一样搭上电车,电车到站后就在这里啦。」
「怎么可能!你已经消失五年了啊!」
「五年?你从刚刚开始就在胡言乱语什么……对了,手机!」
昴将客厅里的手机充电器接上自己的手机。
电源恢复了。
昴输入密码,看到开启的萤幕上显示的日期后,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二○二四年八月十日,凌晨两点十二分。
「不会吧……」
尚未理解现况的昴,用颤抖的指尖从来电纪录中找到真夏的号码,按下通话键,却因为收不到讯号毫无反应。
「妈,手机借我一下,我得先连络上真夏才行。发生这种事,她一定很担心我。」
根本还没厘清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昴就急著伸手向母亲讨电话。过去真夏跟母亲见过几次面。母亲很喜欢真夏,真夏虽然在第一次见面时被母亲的豪放性格吓了一跳,但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已经交换过电话号码了。
但母亲却不知为何沉默不语,低著头一动也不动。
「干嘛?怎么了?……真夏有打来吗?」
不管怎么按,手机就是收不到讯号。昴被搞得焦虑万分,同时向母亲问道。
只见母亲又吸了吸鼻子,用昴过去从未听过的虚弱嗓音说:
「真夏……在四年前的夏天,就已经过世了。」
*
应该是喝太多了。牧勇作将此刻身在警局一事归因于此。
他和大学时期在航空系结识了二十多年的好友在大宫喝酒,散会后搭上京滨东北线,正准备回到目前居住的上野。但清醒过来后,勇作却在「高轮GATEWAY」这个没听过几次的车站下车了。听到这个站名,他连自己坐过了几站都搞不清楚。
看来似乎发生了意外。虽然还有一点印象,但他实在记不清了。总之勇作意识清醒后,他已经和三个年轻男女一起被带到警局了。
尽管室内冷气开得很强,勇作还是觉得热。满头大汗的他脱下身上的羽绒外套,连针织毛衣都脱了。只穿一件上衣刚刚好。
但他却听到了难以置信的内容。警察一脸严肃地说:
「今天是二○二四年八月十日。你们几位可能是从二○一九年十二月十八日就行踪不明的失踪人口。」
警察说的这些话荒唐至极,跟那张严肃的表情完全相反。闻言,勇作吓得目瞪口呆。
警察还将可以作为证据的几样物品放在勇作等人面前。
包括明天──也就是二○一九年十二月十九日的晚报,以及一份五年后的报纸,警察却说这是今天发行的。他们又看了电视新闻,还用警察的手机确认日期。要撒谎的话,这些证据未免也太大费周章了。
勇作揉揉自己的老花眼,仔细盯著明天那份晚报的头条新闻看。
「你们几位应该是在二○一九年十二月十八日,搭乘京滨东北线开往蒲田的末班车,坐在二号车厢的乘客。当天只有你们搭乘的二号车厢在轨道上忽然消失。虽然引发了各界臆测,但至今仍未查明原因。直到今天为止,你们都被视为失踪人口,警方也持续在搜索各位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