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老婆婆谦虚地说。老婆婆若是活生生的人类,想必会啜饮著茶吧。
的确是如此,光靠刚刚知道的事实,并不代表先前的「假设说」是真的,只是提高了真实性而已。若警方出面调查又是另一回事────
我跟平时一样吃惊地望著老婆婆沉著的身影。
「可是,有一点我不懂。」
我察觉到一直无法释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后,便提出来询问。
「是什么呢?」
「如果照刚刚说的,我理解铃木青年殴打山本先生的理由了。之后山本先生让他背负起抢宝石的罪名,同时让他无法否认。若佯装成强盗事件,就不用将前妻卷进来。
可是我不懂的是,铃木青年回答警方的调查时却能配合山本先生说的谎。无论是犯案时间或其他事情。
击昏山本先生后就去成田,回来时立刻被警方抓去问口供了吧?他们两人应该没有串供的时间。这样的话为什么────」
「那个,」老婆婆盯著我的脸。「刚刚的谈话中,有个地方我觉得无法释怀。就是铃木先生殴打山本先生后离开,在这一段小姑娘说『他什么也没偷』,就是那个时候。」
「唔────」
「其实,我想到了铃木先生偷到的东西。」
「唔?是什么呢?」
老婆婆指著放在桌上的我的手机。
「这种小型电话很方便吧,但拥有那个要有很多钱吧。我听到前一阵子隔壁桌的客人说『月租费很多很头疼』。」
「这跟通话时间也有关系────」
「无论如何,手机这东西是跟常常向同事借钱的铃木先生无缘的,或是即使曾经拥有过却留不住又放手呢?
即便手机并非随时需要的东西,但在重要时刻想必是很有用的工具吧?尤其是约在机场那样人潮汹涌的地方等人时。就算后来前往成田机场的铃木先生顺手牵羊拿走了山本先生的手机也不奇怪。」
「若真是如此,山本先生他────」
醒来时看到自己的手机不见,就知道是铃木青年拿的吧。既然如此,只要打那个电话号码就能跟铃木青年联络上。
山本先生提议会给他钱,又或者(假设铃木青年其实是山本先生前妻的朋友,曾经对山本先生说过这件事的话)要胁他不要造成她的困扰,于是两人串供协助他的计画。
「如果两人对警察的问话都能对得天衣无缝,应该没有比这想法更有可能了吧?」
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根本已经投降了。虽然从第一次见到老婆婆时,就一直是这样。
「这样的话,那个手机说不定就是证据吧。」
感觉我似乎呆坐了好一阵子后忽然想到。
「即使铃木青年用完的手机被丢到哪里去了,不是可以去电信公司调查通话纪录,或锁定使用的地点吗?即使不是附GPS的手机,也可以查得到连到哪个基地台。
因此只要他在成田机场使用手机的话就会查得到,山本先生的家用电话通话纪录或许也能帮上忙。这样就能佐证春婆婆的话了。」
「是吗?我对于你刚刚说的话有一半不是很明白。」
老婆婆自然地歪著头说。
「总而言之,找到了手机或许能成为什么证据的这一点。我脑中倒是想到了另一个证据────」
「另一个证据?」
「对,当然这证据是需要佐证的。我心中已经准备好『这个佐证怎么样呢』,就是贝雷帽。」
「又是贝雷帽吗?」
「对,在宝石商来之前,为了掩饰头上的伤而连忙戴上贝雷帽。
因为遮住了受伤的部分,帽子内侧沾到血也不奇怪。应该说,他也察觉到完全没沾到的话反而奇怪。那顶帽子或许现在就在山本先生的家中────」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样就能成为证据了。而且还是重大的证据呢。」
「嗯,可是或许早已经丢弃了,我觉得有可能会这样。看来这位山本先生个性挺薄情的。无论是对人或是对物品都一样。
以我这样的老人家来看,证据这东西要像是贝雷帽那样有形的物品才能安心。但那是老旧的想法,像刚刚小姑娘说的什么纪录才有帮助吧。
那么,我也差不多要退散了。请慢慢回信给南野先生吧。」
老婆婆笑咪咪地如她所说慢慢消失。就在沙发上的老婆婆身影愈来愈薄的时候。
「还有,既然难得写信给他,就加些有趣的话题吧。」
绽放朦胧月色般的笑容后,这次是真的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