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正巧没有其他客人,我大声问。
「是从哪里啊?」
老婆婆露出亲切,同时岔开话题似地微笑说:
「好比说,那个贝雷帽吧。」
5
「贝雷帽?」
我愣愣地说。我在老婆婆面前究竟露出过多少次这种表情呢?
「是的,因为无论是谁看到这封信,最先感到不对劲的就是这部分吧。」
可能是我注意力欠佳,不太懂老婆婆的意思。
「这位山本先生所戴的贝雷帽。和芥末色的衬衫非常搭,在自宅中接待宝石商时所戴的贝雷帽,之后就不见踪影了吗?」
「不见踪影?」
「因为,这样不是很奇怪吗?」老婆婆轻轻歪著脖子,继续说著。「有些人在家中也会戴贝雷帽。话虽如此,山本先生也是那样的人,若是因为时髦或习惯才戴的话,同样在那一天,当宝石商离开之后────下午两点左右也要戴才对。这样想才正常吧。」
的确是这样没错。宝石商回去不过数十分钟之后的事而已。下午两点是他被强盗袭击的时间。
「这样的话────」
不是很怪吗?事情发展下去,连迟钝的我也终于发现了。
「啊,对。就是说啊。凶器的花瓶上沾著头发和血液。」
「你说得没错。」
这就表示他没戴帽子吧,至少被砸的瞬间没有戴。
「争执的时候掉下来的吗?」
「应该不至于,贝雷帽是那种又软、深度又深的帽子,所以不会轻易掉下来。
若没有太大激烈的打斗应该不会掉下来吧。可是,若被突然拿著刀子的年轻人威胁的话────」
只要不是会空手道的人,应该都会乖乖听话吧。而且若会空手道的话势必有所反击,应该不会只有后脑勺被砸一记就结束。
「意思是说────?」
「其实很简单。头被砸时,应该说被砸之前吧,山本先生没有戴贝雷帽。」
「和宝石商见面时戴的帽子,之后脱下来了吗?」
「不是。」老婆婆乾脆地否决。「应该是原本没戴,和宝石商见面时才戴上的。」
「欸?」
我无法马上理解她说的。
「不用想得太复杂。山本先生受伤是在和宝石商见面之前,就只是这样而已。」
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在下午一点前,原本没戴帽子而被花瓶砸了的人,大概昏迷了一阵子醒过来之后,故意戴著贝雷帽与宝石商见面────
「为什么是戴贝雷帽呢?」
「不必说,因为不想让人看到头上的肿包或伤吧。」
「为什么?」
「因为有两个原因。」
老婆婆两手紧贴在膝盖上说。
「首先────故意在宝石商前装作没事────替换和沾了血的衬衫颜色很像的衣服,再佯装成很有精神的话,就会让人以为他是事后才被人袭击。因为这样就能让人误会事件发生的时间。
还有一个状况会因此改变事件的性质,就是能够看起来是强盗所为。看起来像是宝石商回去后才被人袭击,只要把送回来的戒指藏起来,整个状况就变成戒指被抢走了吧。
「换言之────」
事实上,山本先生是在宝石商来之前的一小时被击昏。原因跟八百万的戒指无关,而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因为戒指当时并不在家中。
于是,山本先生利用这件事────聪明地利用刚好在宝石商来的前一段时间偶然发生的事。目的就如南野先生说的,是要诈领保险金吧。可是,并不是一开始就盘算好要说这样的「瞒天大谎」。他是真的因为其他原因被人狠心砸伤头。
「并不是故意骗人,而是趁机利用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灾难。就是这么回事。也留下严重的伤势,所以连警察也────即使怀疑会不会是山本先生说谎,最后还是相信了他的说词。」
我不停亢奋地说著。
「如果是杀人事件的话,应该能推算犯案时间。因为只要进行验尸或解剖就知道结果了。
既然是活生生的人,一般都会先让医生医治吧。当然就不会说谎了。早上受的伤,晚上才沾到的话会变得『很奇怪』吧。但并不是这样,如果只过了两个小时左右的话────」
「小姑娘说得没错。」
老婆婆温柔地说。
「那么,犯人────也就是用花瓶砸山本先生头的犯人是────」
「当然,就是铃木青年。除了他还有谁呢?」
的确如此。凶器是花瓶没错,且花瓶上留有明显的指纹。
推算时间,在刚过中午的时候对山本先生动手的话,两点二十分在成田机场被人目击也不奇怪。
「可是,在那个状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