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贝雷帽与花瓶的谜团

sp;我的意思并非她亲切的表情背后不知在盘算什么。而是不知不觉间将不可解的谜团做出合理的解释,不晓得她的手法是什么的意思。

  我当然也跟她打招呼────老婆婆只是看著我,似乎在说『方便的话要不要过来这里?』般地歪头,但我有点犹豫。

  并非现在就不害怕幽灵。至少,对这位老婆婆虽然仍有不明白的地方,但我很清楚她不是邪恶的存在。

  不仅如此,只要我过去,就能向她请教这桩宝石强盗事件了。我也知道,即便我没说,老婆婆也会主动开口:「你似乎在烦恼什么?」其实我也很想跟她商量这件事,所以也知道结果就是连珠炮地说下去。

  往常虽是这样,但这次的事件却不同。也是因为那是货真价实的犯罪案件,而且是南野先生主动找我商量的。现任的刑警────而且是我很在意的对象,我知道他还未婚,不讨厌我(这点还满确定的)。

  我并非没有想尽量靠自己解决的念头,但也很清楚凭我自己是不可能办到的。

  而且还有康萨雷斯的证词。若事情有可能跟「幽灵」扯上关系的话,不是我这种人类能处理的。借用老婆婆的智惠才是明智之举────

  最后,我从自己的座位起身,走向店内角落的幸田春婆婆的老位子。

  「你好吗?」

  「很好,托您的福。」

  「你好像在烦恼什么呢?」

  于是我告诉她南野先生找我商量事情,以后事件大致的概要。

  看得出来老婆婆对这件事很有兴趣────虽然也不觉得她会没有兴趣────为了让老婆婆看南野先生寄来的电子邮件,我从自己的位子上拿了笔电过来。

  「现在的人每天都在看这种东西吧。」

  老婆婆一脸好奇地盯著萤幕喃喃说。

  「这对眼睛不好。一闪一闪地发著蓝白光,就像我们这些幽灵一样。」

  说这种话的老婆婆既没有一闪一闪(若扣除已目击到几次消失在虚空时的瞬间的话),也没有发著蓝白光。

  「抱歉,因为这里没有印表机,眼睛可能会不舒服。」

  「啊,你别担心我的事。其实我早就没有什么眼睛了。我只是举例而已。」

  老婆婆边说边摆头,追逐著邮件的文字,再由我将画面往下卷动。是老婆婆要我这么做的。可能是身为幽灵的老婆婆没办法按住电脑键盘,还是不想去触碰这种不清不楚的机械呢?

  老婆婆将南野先生冗长的信读到最后。虽说实际上并没有眼睛,但她和普通人一样的动作读文字,花的时间跟普通人一样(绝对不慢)。

  读到最后一行后,沉默了半晌。之前不曾有过那么长的「沉默」。

  「请问,您的看法是?」

  我主动询问道。

  「啊,抱歉了,想到小姑娘的心情就不小心────」

  「什么?」

  「南野先生信上只说了这些,你是第一次收到他的信吧。多写些其他的内容也可以啊。像是快过新年了,要不要一起去庙里参拜呢,之类的?」

  老婆婆用轻松的语气说到我的痛处。

  「可能是熬夜工作,或接近那样的状态下写信的吧。」

  我替他找藉口。

  「况且也不是写什么轻松的内容。而且重要的是,我很在意康萨雷斯说的话────」

  「他说的鬼魂吗?」

  老婆婆稍微耸起瘦弱的肩膀,

  「这我也不知道,但并不认为有可能有这种事────」

  「是这样吗?」

  「虽然不能说是绝对,但不太有这样的可能。就我这老婆子所知,像我这类的存在出现在这个世界时,不能离自己曾住过的地方或死亡的地方太远。」

  老婆婆在另一个世界应该有很多幽灵朋友吧。内心虽这么想,还是觉得诡异而无法跟老婆婆确认。

  先别提这件事了,若照老婆婆说的,铃木青年的双胞胎弟弟────从小就在墨西哥成长,而在那里死亡的年轻鬼魂出现在成田机场,是不可能的。

  「只会在和自己缘分深的地方,在那里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时,忍著羞耻心出现。即使不像怪谈里的幽灵般有『怨气』,应该是说有牵挂吧。

  这部分先不提,关于这件事,并不是鬼魂────这样的可能性还比较高。」

  「可是,若是这样────」

  「是?」

  「就是康萨雷斯弄错了吗?」

  「他会这么想也是有道理的。」

  老婆婆优雅地挺起胸,淡淡说道。

  「因为符合逻辑,所以也可以这样理解。事实上,会有这样的结论是也是有可能的。」

  「您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吗?」

  我胸前感到一股悸动。果然还是会有这种反应呢。

  「当然。」

  「可是,为什么────您究竟是从哪里冒出那个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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