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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年纪约三十三、 四岁吧。这年纪单身也不稀奇,但若已有家庭和小孩也不为过。「我对亲戚或母亲的朋友拿来的女性的简介或照片,只是看一看,一次也没有心动过。我这样说听起来好像很自大,但既然考虑到是一生的伴侣,我有不可退让的底线,若没遇到这样的女性,或即使遇到对方却不选择我的话,一辈子不结婚我也没关系。
所以,我从未正式相亲过。然而就在前一阵子────」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探身想听仔细。我对这种话题最有兴趣了。只要不是太过荒诞无稽的话,而且总感觉店长的烦恼并不是那种的。
「我有一位伯母,名叫滋子。其实她并不是我直系的伯母,而是父亲堂兄弟的老伴,那位堂兄弟也跟我父亲同样过世了,但母亲似乎跟她很合得来,所以一直有来往。年过七十,年轻时一直任教于高中女校。
因为职业的关系,认识许多单身女性。另一方面,自己的独生子已经成家────因此常常介绍结婚对象给我。
这些女性照片中,有一人在我心中留下强烈的印象。
那位女性叫做藤野聪子,年纪三十一岁,任职于东京都内的法律事务所,十几年前曾是伯母的学生。
照片的印象该说是凛然透明的感觉吗?感觉照片散发出这个人一丝不苟、直率的个性。」
我虽默默听著,内心却在打问号。真的光看照片就能看得如此透彻吗?重点就是,在你心中那个人不单单只是个美女吧?
「我想跟她见个面,对方也同意,便决定见面了。
碰面的地点并不是制式的大饭店,而是气氛较轻松的简餐店,滋子伯母也出席,谈天说地聊了许多事。滋子伯母和藤野小姐从毕业以来就没见面,直到旅行时才偶然再碰头。她在校时成绩和品性都很好,是那一学年『第二名优秀的女同学』────第一名不是别人,正是伯母的媳妇,听说是藤野小姐的同学。
先不提伯母说的事情,实际见到面的藤野小姐果然和照片中的印象一模一样,令我深深觉得将来一定要和她交往。」
对店长山田先生而言。「一丝不苟」似乎是他对女性的主要选择标准。连大众餐厅的桌子都会搞得乱七八糟的我,我想再怎么样他也不会爱上我。我默默听著他的话,老婆婆也时不时点点头而已,并未插嘴。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滋子伯母,滋子伯母便跟对方联络。
幸好她似乎也不讨厌我,下次决定两人单独见面────但其实这时伯母已经不高兴了。
致电给藤田小姐时,『即使之后才要做决定,但对方希望能以结婚为前提交往────』之类,伯母说出固定的台词后,她回答:『总而言之,我愿意以结婚为前提的前提来交往』。」
「那是怎么回事────」
我也明白这种固定台词很沉重,但并非所有人都会不假思索地对媒人说这种话吧。
「伯母似乎很不高兴,『那孩子从以前就是那样,明明很优秀却不懂事,甚至曾引发惊人的事件。』开始唠唠叨叨起来,但我却反对伯母的说法。
结婚这种人生大事多多观察也是理所当然的,跟照片中的印象一模一样是个性很直的人,我反而很喜欢她这样。」
「然后呢?有单独两人见面了吗?」我催促他说下去。
「嗯,见面是见面了。」
山田先生和刚开始说话一样,低下头,浏海又形成了一大片阴影。
「自从上个月第一次相亲以来,之后又见了三次面。然而,每次见面都有一件事令我很好奇。」
来了,有趣起来了!虽然我也知道这样很八卦。
「该说是好奇呢?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担任提问方的我,与默默聆听的老婆婆,两人都不解地歪著头。
「一开始觉得奇怪的是她的吊饰。」
「吊饰?」
「是的,就是手机吊饰。」
店长重重点完头后,开始说明。
「那时我们先去表参道的画廊看画,然后去义大利餐厅吃饭────」
还真是时髦的约会行程。和山田先生的感觉不同────我想著,但他平时一定不是只会穿著白色制服在郊外的大众餐厅里结帐而已。
「藤野小姐穿著黑色雅致的洋装,脖子上戴著琥珀色项炼,搭配巧克力色的方型皮包。原以为或许是名牌包,但上头没有类似的LOGO标志。
像这种成熟女性的装搭也很适合她,我在会合的地方简直看呆了,但就在她说『我们走吧』的时候,她将包包换手提,手机吊饰掉了出来。」
「那个,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很重要的事吗?虽然不掉出来的确比较妥当。
「该怎么说呢?吊饰整个从包包侧边或口袋掉了出来。如果是随著重力垂吊下来的话,我还不觉得奇怪。
但并不是这样的,的确就是掉出来。吊饰的一部分从包包的侧边露出来,然后又扭了一下回到包包里。而且还是在很奇怪的位置。这个吊饰很高调,是现今女高中生会拿的那种廉价的粉红色吊饰,故意做得很宽。
吊饰实在很难跟她的形象搭在一起,感觉是不礼貌的闯入者跑到她这个人设里。这样的形容是夸张了点。」
「这个嘛────」
「光这样的确不足以大惊小怪,可是之后又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