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上星期六人在哪里呢?」
「欸?」
「我不是要问太详细的行程。只是要问你人在东京,还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我在东京。」
「那你可以回想一下,那天的天气怎么样?中午左右有下大雨吗?」
我回想那天的情形。那天为了找资料而逛书店,途中遇到了大雨。因为早上是大晴天所以没带伞,淋成落汤鸡。的确如同老婆婆所说。
「我就想一定是这样。」老婆婆点著头说。「要是那个闹钟跟社长先生说的一样,就只能这么想了。」
我真是听得一头雾水。
「那一天的天气跟闹钟之谜有什么关系呢?」
「竟然还问我为什么。」老婆婆一副『怎么还不懂呢?』的表情直直看著我。「如果白天下大雨────最近的天气预报很准,如果一大早知道这件事的话,运动会是不是就会暂停呢?」
「啊!」
「由于小孩子容易感冒,幼稚园的运动会在这方面也很敏感。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我最小的孙子上幼稚园的时候,老师们会很留意天气预报,若天气不好的话很早就会决定运动会暂停,并打电话联络家长。
前一阵子的星期六也一定是这样吧。幼稚园很早就通知家长,当天运动会停办。」
「那么,社长看的录影画面是怎么回事呢?」
「社长从旅行回来是星期一。应该是星期六运动会暂停后,隔天星期日再重新举办吧。若那天也没下雨的话。」
星期天是一整天都是大晴天。社长看到在晴空之下举办运动会的录影画面,使得他以为是星期六发生的事情。
「星期六社长是在天气还没变坏前出门,所以不晓得东京天空的状况。年轻的那位男性那天或许也出远门。不然就是不小心没想起来而已。
我之所以想到说不定星期六下雨────是刚刚话题中讲到社长在水户欣赏到的彩虹。他说宴会的后半场下大雨,所以大概是在下午的时候。
水户是在东京的东边,天气状况比东京慢一拍也是常有的事。我也知道未必一定是这样,」
和上次一样,我听得瞠目结舌。
「然后是社长儿子参加吃面包比赛的这件事。这件事也令人在意。星期五的晚上,他的身体不舒服到甚至没有要去欣赏小弟弟的运动会,这样的人不到一天身体就能完全恢复吗?从这件事来看,运动会其实不是在星期六而是星期日举行────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星期六早上叫他起床的是────」
「我就依序跟你说明吧。首先是星期六晚上,或者说星期六清晨,社长儿子或媳妇,发现社长是将相似的两个闹钟之中能响的那一个放到走廊上。
那个数字表盘────他是怎么说的呢,好像是说形状很复杂────」
「是计时码表风。计时码表指的是码表,也就是有码表的手表。就像这样附有小的数字盘。」我把样子画在手帐上给老婆婆参考。
「哦,这里的店长似乎也戴著同样的手表。」
老婆婆了解了之后继续说。
「因为社长将坏掉的闹钟装在装置,所以身为家人要是不想办法叫他起床实在说不过去。
因为在这个时间点上运动还没决定停办,所以叫他起床的方式可能是两者其中之一────提早起床,孙子出门之前先进到卧房把他摇醒;或是依照定好的时间,八点半时由儿子在门外大声叫醒他。
然后这时候收到运动会暂停的通知,孙子在八点半时会在家里,所以家人就想到另一个方法。让社长以为是靠自己的发明醒来,满心欢喜出门旅行的方法。」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让孙子拿著没坏掉的计时什么的白色数字表盘的闹钟,在八点半稍早之前穿过门进到社长的卧室里。」
到了要起床的那一刻,社长先生所发明的装置开始跑来跑去,但因为闹钟铃声坏了所以没有声音,这时孙子手上的闹钟响了起来,因为是爸爸还是妈妈先跟他说八点半要让闹钟响。
孙子照父母的话去做。他就这样拿著响个不停的闹钟,一下来到社长耳边一下又离开,像这样跑来跑去。由于是年纪很小的小孩,只要小心一点几乎不会发出脚步声。然后发现社长差不多要起床时就关掉铃声,再躲到家具后面。
事情是这样吗?肯定是这样的想法愈来愈强烈。
「如此一来,社长先生就能顺顺利利开心地前往结婚典礼,并且和朋友去泡温泉。」
原来如此。只不过,还有一个疑问。
「可是,」我说。
「怎么?」
「无论是社长的儿子或媳妇,只是为了让社长高兴而这么做的话────都已经设想得这么仔细,为何之后不将闹钟调换回来呢?
社长回来时,若他引以为傲的装置上装的是另一个时钟────也就是会响的那一个,社长就会一直被瞒下去不是吗?
如果,他想到星期五晚上────无论想到自己装在装置上的是黑色的数字表盘、或是铃声不会响的那个闹钟,事实上星期六早上闹铃却响起来了,现在也仍装在装置上,就会觉得是自己记忆有问题吧。为什么却少了最后一道手续没做呢?」
「社长儿子夫妇并没有省下最后一道手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