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他尊严的好意,再把闹钟调换一次也很奇怪。让放著不管就会继续睡下去的社长,来得及起床赶上结婚典礼,除了好意以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动机。
「而且最重要的是,若是我儿子当天早上动的手脚,不就得在我房门守个五或十分钟吗?因为早上很冷,这么做照理说感冒会变严重。但事实上他感冒已经好起来了,我出门之后,他也出门去参观孙子的运动会了,甚至还参加了下午的哥哥爸爸吃面包比赛,我有在影片中看到他。」
「若真是如此的话,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也想知道真相啊。虽然觉得儿子一家一定动了什么手脚,却猜不到究竟做了什么。尽管如此,开口询问的话又有失面子。
若你知道为什么再告诉我,我会报答你的,但现在先吃东西吧。」
于是两人专心吃饭,用餐期间也不时闲聊著。
然而我一小时前就吃完早餐,只能埋首工作(原本来这里就是为了工作)的我,脑中仍一直想著星期六社长家发生的事。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事发现场是空间狭小的密室,能通过这里的五岁孙子有不在场证明。母亲也带著孩子去幼稚园,还录了影,人不在现场是绝对没有错的。
如此一来,在家里的只剩社长儿子────我是这么想的,刚刚社长自己应该也这么说,但真是如此吗?我听到的资讯是社长的太太已过世,儿子一家人只有独生子。不过,家中真的没其他人吗?
既然说社长是个付得起超额自费版金额的人,生活肯定是相当富裕。这样的话,家中坪数应该很大,但家里的女人只有还在照顾年幼孙子的儿媳妇────这样一来,家里有住家政妇也不奇怪。
然而,在社长的念头中并未将家政妇算在内。「媳妇和孙子出门的话,只剩下儿子了。」才会变成这样的说词吧。若那位家政妇是极为纤瘦的人,或许就能动什么手脚────
思及至此,视线一角上有东西在动。一看过去,发现老婆婆向我频频招手。她活泼到令人难以想像是幽灵。
「请问,您在叫我吗?」
我坐到角座位上去。
「你把那个拿出来。」老婆婆霸气地说。「那个又小又能折叠起来的电话。那些人看不到我的身影,若聊得太起劲被他们看到会起疑心吧。」
刚刚那两个人看不到婆婆的身影,这样的话我看起来是面对没有半个人的空间说话。于是我把手机贴著耳朵,假装在讲电话的样子和老婆婆说话就好。
「对,这样就好。」婆婆说。「前阵子真的很不好意思,今天把你叫来是为了补偿那件事。」
这是上个月的事情,我用手机和朋友聊著始终无法解开的「谜团」,在一旁听我们说话的老婆婆完美地解决了这件事。可惜的是,解开的真相并不一定对我的工作有帮助。她说的就是这件事。
「别这么说,没这回事────我才要对当时的失礼道歉────」
「这件事先放一边,」老婆婆打断我的话。「今天这个谜团是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
「那一桌的对话。不是正好是个好机会吗?」
「好机会?」
「小姑娘的工作是写文章吧?而对面那位社长不是正在寻找写文章的人吗?这样你不是正好可以争取那个工作吗?。」
「的确是这样没错,但突然要对不认识的人────」
「所以才是好机会啊。那位社长先生说想知道星期六事件的真相吧。你把真相告诉他,再顺便介绍自己就好。」
「告诉他真相,哪有那么容易────」我话说到一半想起什么似的。「难道,老婆婆────不,是幸田女士────」
「叫我春婆婆就可以了。」
「难道春婆婆您已经解开谜团了吗?」
不可能有这种事。瞬间又想,不,搞不好真有这种事。人生活到了被人称作老婆婆的年龄,过世后约有二十年都像这样观察著人们,从之前的事件来看,就算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也不奇怪。
我想知道真相,另一方面,也按耐不住想将自己刚刚想到的请教老婆婆。于是我跟她说了这个「家政妇假说」,但老婆婆的反应却很冷淡。
「这个嘛,该怎么说呢。以我个人来看,觉得不太有可能。」
「可是────」
「恕我多嘴,基本上不会有人不把家政妇算在内的。
在一、两百年前,被称为王子或公主的那些人,或许会这么想,但对方并非特别的名门贵族,只是一般有钱人吧。更何况是在现今这个时代。甚至在我年轻时候,从未这么想过那些大姊们。」
本身是富裕的大地主之女的老婆婆既然这么说,我的假设也就不攻自破了。
「若真是如此,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就长话短说吧,必须在那两人用餐结束前解开这谜团才行。」
老婆婆先说了这个开场白。
「说不定────我是这么想的,一个是关于参加朋友女儿结婚典礼的社长。他说过宴会结束后的彩虹很漂亮吧。」
「嗯────」
「还有一个就是,关于吃面包比赛这件事。」
彩虹?吃面包比赛?我听得一头雾水。的确听说社长的儿子参加了孙子运动会上的吃面包比赛。但这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