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更应该直接换掉关键的时钟吗?根据我的记忆并没有那件事──不只时钟,像照明器具或挂在墙上的扁额,这些东西这一阵都没换。」
小椋小姐既然这么说,想必就是那样吧。先不提像我这样半瓶水的人了,毕竟是优秀刑警说的话。
「当然还有另一个思考。」小椋小姐接着说。「将时钟换新──假设是时钟好了──为了不让人发现,先换掉其他的东西。
即使是那样的状况,从玻璃杯先换不会太远了吗?譬如说,将挂钟换新若真的是其他的目的,将挂在同张墙壁上的画换新,或贴壁纸改变印象等,不是都该比玻璃杯先换吗?」
「的确是这样──」
「而且,玻璃杯或盘子之类的东西是不是『藏重要东西的地方』,并不需要特别讨论这个。」
「嗯,仔细想想──」
「这样的话。」她继续说下去。「老板也不必特地说谎『透过客人拿到格外便宜的价钱』了。」
和刚刚的「赃货销赃的说法」,因为老板也有不好的私心,应该要小心说出更安全的说法,令人听听就算的借口才对。因此我才觉得这次山田先生的说法缺乏说服力。
店长夹着尾巴逃走。话虽如此,放着不管他,他又会拿出另一套说法(老板仍是坏人),再度被小椋小姐反驳才对。
「可是,若这样的话,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问,一边斜眼看向春婆婆。默默端坐在角落位置上的婆婆仍然面无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问问看她的意见吧。正想一如往常地假装打电话──想到此时,我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这想法怎么样呢?即使听起来不可能,但如果没有其他可能性的话,原因果然就是这样吧。」
我向小椋小姐说出这番春婆婆似乎也会说的话。
「这也说得过去啦,但具体来说是怎么回事呢?」
「老板没有说谎,他真的用半价买了玻璃杯。而且也没有被诈骗,真的有好心的业务员。只不过老实说并不是业务员──」
「那么他的身分是什么?」小椋小姐问。「我猜想这个人一定在打什么算盘。」
「与其说是算盘,倒算是为了老板着想吧?」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对露出这种表情的小椋小姐说:
「相较于那家店精致的装潢,原本的玻璃杯显得较为廉价。您这样说的吧?如果这部分处理一下,或许客人会比现在多。」
因为那个人──希望老板的生意顺利,才从中斡旋贩卖玻璃杯。用一般的价格进货,再用半价卖给老板。自己则吸收那些损失。」
「究竟是谁会这么做呢?」小椋小姐不耐烦地说。「竟然为了别人亏损的生意而自掏腰包?」
「如果不是别人,而是儿子呢?」
「哎?」
「就是老板的儿子。」我说。「被离婚的前妻扶养,一直没见面的儿子,调查了老板的事并接近他吧。
毕竟近二十年没见面,突然见面也认不出来。会不会老板自己没有察觉到,那其实是自己的儿子?」
「不,不是这样的。」
小椋小姐立刻回应。「其实──」我以为要被反驳而觉得泄气。
「我之后再解释为何不可能是这样的。」小椋小姐说。「这件事先放一边,寺坂小姐的想法依然很浪漫呢,这样的个性写文章的话,该怎么说呢,会不会有点通俗?」
不用你多管闲事啦,话虽如此,
「的确不可能有这种事。」我也这么觉得。「会不会其实是孩子他自己明知道这件事,却隐瞒不说,而常常来店里呢?」
「其实,不中用的是我才对。」小椋小姐难得会示弱。「我从刚刚就一直泼各位冷水,那是因为我想不到好的办法。」
我的视线一角有什么在动。是老婆婆。春婆婆在角落席位上,挥挥和服的袖子吸引我的注意。
果然轮到行动电话上场了。我手伸进包包里,但小椋小姐的动作更快,同样一手拿出震动的智慧手机。
「抱歉,」她瞄了一下萤幕。「有工作的联络。」
可能不能让人知道吧,小椋小姐站起来走到店外。这段期间连忙跟春婆婆套好招。
「春婆婆您知道真相吧?我假装打电话商量,春婆婆把真相告诉我,我再告诉小椋小姐这样可以吧?」
然而婆婆似乎有些意外,并没有同意我说的话,
「就这次,换别的方式怎么样?」
「别的方式?」
「也就是,跟山田先──」
啊,我恍然大悟。
「是借花献佛吗?假装是自己想出来的,将春婆婆的想法告诉小椋小姐。这样就能替他加分。」
「不,我要说的并不是我想法很厉害什么的。」老婆婆轻轻挥着一只手。「即没有证据证明我说的一定是对的,话虽如此,山田先生刚刚所说的,或许也有一点行得通,──」
这么说也是,大概也不只一点。
「但要怎么做呢?店长也不能用手机。必须看起来不是请教别人,而是自己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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