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二十年的幽灵经验加在一起,也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的状况──
不会知道我正在想着这些的大师,叫来服务生再点了一杯红茶后,
「回归正题。刚刚说到Lady D在一点时是在客房楼层。那么,她在那里究竟做了什么呢?」
他边说边瞄向春婆婆。一半是想听听春婆婆的想法,一半是享受自己的个人秀吧。
「虽然想了很多原因,竟然刻意制造不在场证明,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做亏心事,或是为了避人耳目──这么想也是自然的。我想两位应该都同意。」
「是这样没错,在某种意义上。」
我说,老婆婆则暧昧地点头。
「这种状况马上想得到的是闯客房的窃盗行为──」
「恕我直言,关于这点──」我打断大师的话。
「你不认同吗?」
「嗯。」
「为什么不认同?」
「从我所遇到的她,Lady D散发的氛围来看。虽然不至于天真无邪,但看不出来是会偷东西的那种人。」
「关于你现在的意见。」大师说。「这种直觉的东西不太准──关于一个人的人品,每每都会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之前他在说另一名店员时,意见明明跟现在完全相反。看来这个人有时会视情况变换标准。
「其实,我自己也不是真的想坚持那种说法。饭店直营的烧菓子店店员,不是打工人员就是饭店本身的工作人员,那就是擅闯客房。
而且包括职场的人,为了假造不在场证明而串供──如果发生那种事饭店就会陷入兵荒马乱的状态,可以说是走到尽头了。
毕竟那间饭店是正规的大饭店,难以想像会发生这种事。我偶尔会去那间饭店。」
大师说他认识一位现住在关西的大牌作家,那位作家每次来东京都会住这间饭店,所以经常造访这里,也会和负责人三个人一起谈天说地。
「关于这件事,真以小姐刚刚也说了,也要想想另一个可能性。
虽说是制造不在场证明这种亏心事,但并不是什么犯罪行为。跟犯罪行为比起来问题较小,只是饭店从业人员违反规定而已。」
「譬如说是怎样的?」
「像是年轻女性,依个人看法的话是可爱的类型。譬如说,哪个有名的人物,或受女性欢迎的人气演员住进饭店里。
这种状况下,会想去那个人所待的楼层,这行为就不会无法理解吧?身为饭店的工作人员,简直是不可取的行为。」
「若只是去看看而已的话。」我说。「偷拍那个名人的相片,传到网路上,宣称『他正住在本饭店』。不过这样仍是身为饭店工作人员不能做的行为。」
「对,这点夸张点来说的话,是与饭店的信用有关。可能会受严重惩处,若是打工人员,或许会被解雇。
因为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去客房楼层时穿上雨衣隐藏工作人员的制服,再和同事制造一起工作的不在场证明。这个说法如何?春婆婆觉得怎么样呢?」
「或许是吧,」老婆婆说得有些客气。「这样说来是有点道理──」
「可是,还少一个关键。」
我直言不讳地说出来。可能对著名的画家看起来我这样很不自量力,但感觉春婆婆有话想说,而有股冲动想替慎言的春婆婆开口。
「或许是这样。」大师对这批评彷佛应战似地挺起胸膛说。「既然说到这份上,我有事想拜托真以小姐。」
「咦?什么事?」
「你有带手机吧?我想借用一下。」
于是我拿出手机交给佐伯大师。
「请用,您知道怎么用吗?」
「别说这种话。我也是有手机的。只是特地拿着手机走路很麻烦,所以平时都放在家里。」
这样的话买手机不就没有意义了吗?我这么想的同时,大师为了要按电话号码,而询问那间饭店的电话。
「您要打电话给饭店吗?」
大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按下刚刚告诉他的电话,对方一接电话,他便要求负责人听电话。他报上自己的名字佐伯胜,看来是真的和负责人接上线了,
「啊,我是佐伯,平时受您照顾了。」
他轻松地和对方聊起来。不论人脉也好,行动力也好,不愧是有大师风范。
「其实我有件事想跟您请教。是关于昨天的事。昨天贵饭店有演员或歌手之类的名人入住吗?就是年轻帅哥,受女性欢迎的──」
大师直接抛出问题,聆听对方的回答。因为听不到对方的声音,而观察大师脸上的表情,但他因担心而皱在一起的眉心并未展开。
「是。对。啊,是的。原来是这样啊。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我想冒昧地请教一件事,在贵饭店有无闯客房的事件呢?」
又过了一会儿后,
「的确是这样呢。那么失礼了。在如此谨慎的贵饭店。其实我也不是真的这么想的。
对,嗯,那么百忙之中打扰了。有机会的话再聚聚。那么再会了。」
大师按下手机按键挂断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