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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或许是小小的犯罪。」
「可是──」
「可是?」
「不一定是犯罪之类的事情吧?她──那位捡起手帕的店员,工作上摸鱼,在非休息时间时到了别的地方而已。
而另一位店员只是配合串供而已。因为自己有时也会像这样摸鱼──」
「恕我直言,她像看起来像是在摸鱼吗?」佐伯大师问道。「另一名店员,据刚刚所说,是个认真啰唆的模范生类型。」
「就我来看是这样──」
「这种直觉的印象很准的。而且若只是这样的话,另一名店员的态度果真很奇怪吧?她也没必要这样断然否定真以小姐的话啊。
真以小姐若是饭店经营者的亲信或劳工局的监察员倒是另当别论,她不过是来买东西的客人,只要附和说『对啊』就行了。因为真以小姐就会以为『那段时间是休息时间』了。
既然没这么说,而是假造不在场证明,事情应该不单纯,你是这么想的吧?正因为一开始就这么怀疑,才把这话题带进店里来,和名侦探春婆婆商量吧?」
「是这样没错。」我认同。
「我才不是什么名侦探呢。」
春婆婆耸耸娇小身躯的肩头,轻轻摇头说。她从刚刚就只是聆听我和佐伯大师的对话,都没有提出自己的意见。
「先不提另一个店员。」我说。「她,也就是替我捡起手帕的那位──」
「不好意思,」佐伯大师举起单手。「打断您的话,要不要给她个称呼呢?」
「称呼?」
「一直称呼『那名店员』『帮我捡手帕的那位』也很不方便。要不要给『她』一个称呼呢?」
要取称呼也可以,但突然要给她起个名字也没那么容易想得到。
「所以大师,请您想想看要取什么名字。」
「这个嘛。」大师视线朝上。「苔丝狄蒙娜怎样?」
「哎,您说什么?」
春婆婆回问他。她并不是耳朵不好,只是不擅长太长的片假名。
「苔丝狄蒙娜。」
大师再重覆一遍。
「她出现在莎士比亚的作品《奥赛罗》中,是奥塞罗的妻子。因为那部戏中出现了手帕。
话虽如此,苔丝狄蒙娜是掉落手帕的那一方,而不是捡手帕的那一方,所以这部分不一样。春婆婆觉得呢?有没有想到什么好称呼呢?」
被点名的春婆婆,歪着脖子一会儿后,
「巾子小姐,如何呢?」
「巾子?」
「因为手帕也称作『手巾』吧?由此取名的。可是,再怎么说这对现代的小姑娘来说都是个老派的名字。真以小姐觉得呢?」
我想了想后回答:「洁西,怎么样呢?」
「那是什么意思呢?」
「有一首歌叫做《漂亮的蓝雨衣》,这是出现在歌里的女人名字。只不过歌曲中穿雨衣的是别人。」
「手帕和雨衣就先摆在一边吧。」佐伯大师一本正经地说。「有没有其他的,像是她本身的特征呢?感觉似乎有吧。」
「酒窝。」我想起来。
「酒窝的英语叫做Dimple。」佐伯大师接着说。Dimple姑娘,简称D娘,或是Lady D,各位觉得呢?」
「挺不错的啊。」春婆婆不置可否说。「帮了大忙呢,有种谜样女人的感觉。」
「那么,就这个。大家来猜猜Lady D的行动吧。昨天一点时,她在哪里做了什么呢?」
3
「我们迳自取名为Lady D的女性还很年轻,容貌也挺可爱的,是在饭店一楼的烧菓子卖场工作的店员。
她在昨天中午一点左右,离开职场去了某个地方。尽管如此,另一名对工作似乎很严厉的年长女性,却做出『她和自己一起待在店里。』的伪证。
那位同事为何要说谎呢?话说回来,Lady D去了哪里呢?又为何要去那里呢?在那里做了什么呢?虽然有几个疑问,但先来想想她去了哪里吧。」
一如往常客人三三两两,不算热闹的餐厅角落上,响起佐伯大师微妙响亮的声音。
有名的画家兼绘本作家,以身为出版业界小螺丝钉的我来看,简直是高不可攀的大师级人物,他似乎真的很喜欢这样的话题。或许还不只这样,或许还想让春婆婆佩服他。
「目前知道的事实有两个。她是从某处搭电梯回来的,以及穿雨衣去那边。对吧?」
「是。」无论如何,这部分是没错的。
「那么,先想想电梯的事。你知道电梯是上楼还是下楼的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
我本身并非在等电梯,只是离远一点的地方看到她而已,所以这部分并不清楚。
「这也是难免的。」大师说。「但感觉是往上的。毕竟往下只到地下二楼,但往上有很多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