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店长当时的想法是什么,听着这番话的我,才终于觉得她就是「那个」小椋小姐,开始认同或许真是同一个人。店长不知我这样的感概,接着说下去。
「『那么,请让我拜见一下。』
警部补手伸向雕像,一边咋舌说『挺重的呢』搬动着并到处敲敲打打,连台座的底部都仔细观察,最后:
『似乎没有奇怪的地方,也没有刻文字或记号之类的,也没有什么隐藏的空间,不可能打开才对。』
他用懂了什么,又像不懂一样的感觉说下去。
『总之,我们先下楼。雕像放在这里比较安心吧──如果盗贼从窗户进来的话,只能爬树或爬梯子,但下面有人在监视着,所以不可能这么做。』
为求谨慎,把一名警官叫来窗户这里,命令他在雕像旁监视后,回到彷佛值班室的客厅。我喝着良江女士倒的咖啡,盯着时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距离十点还有三十分钟。』警部补摩擦着双手说。『就利用这个时间,我想再一次询问山田先生被袭击的事。请各位告诉我看到的画面、听到的声音之类发现的状况。首先是山田先生。』
虽然这么说,但我能说的事非常少。只听到微弱的脚步声后就被揍了,看到的画面只有书房窗户上柿泽父子的脸。
『说得也是,因为人类背后又没长眼睛。其他人呢?』
『如这位先生所说,当时我人在书房。』龙造先生率先开口,『我从窗户往下看,看到可疑的人──失礼了──在徘徊,有点担心而把小犬叫来,立刻发生这件事。』
这时便看到山田先生突然倒下去,我反射性回头看海格力斯雕像,瞄了下旁边的时钟。我想当时的时间是在八点三十一分。虽然无法连几秒都记得。
再度看向马路时,已经不见犯人的身影。更仔细地说,因为太暗而看不清楚比较接近事实。』
『原来如此,毅先生您呢?』
『我因父亲叫唤而去书房,从窗户看出去确认到那个人是山田。我才想要解释状况时,山田竟然就倒下去了。
如各位所见后门是很窄的路,灯光也零零落落。虽然刚好看到山田的身影,但犯人几乎无法确认。总之我赶紧下楼──半途中拐到脚而花了点时间,从玄关绕到马路上时,犯人已经不见人影了。
『原来如此。虽然后门离现场很近,既然是从二楼下楼的,当然是从玄关出门的吧?』
黑木警部补点点头,良江女士刚好替他的杯子倒完咖啡,于是问她:
『家政妇女士有看到什么吗?』
『没有。况且我原本就什么都不知道──那封奇怪的信我也没听说,所以悠哉地处理明天晚餐的菜。晚餐开始的时间是八点十分或十五分,应该是这段时间吧,我为了做炖牛舌而将香料揉进肉里,就做了这些事。
从小碧小姐待的客厅传来音乐的声音,同时听到极大的脚步声──应该说摔倒的声音,从玄关那里听到像是撞到什么的声音。毕竟我手很脏所以洗干净后才过去看,这时毅少爷和小碧小姐说了几句话,就开门出去了。过不久便看到毅少爷扛着朋友肩膀进来。』
『原来如此,那么小碧小姐呢?』
『我从八点就一直待在客厅看电视。因为卫星放送电台播放了我钟爱的管弦乐团的演奏会。』
客厅是在这房间的隔壁,但窗户是拉上窗帘的,所以山田先生遭袭击时完全没有发现。由于窗户也是关上的,即使外头有些什么声响,应该也被音乐遮掉了。
只不过我有听到下楼梯的声音,可能是哥哥的脚步声吧。刚好是《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前奏的定音鼓奏起的时间点,同时发出很大的响声。』
『对,就是这样。』良江女士热心地表示:『跟咚咚咚咚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惊讶地走出玄关一看,哥哥正摇摇晃晃站起来。对开口叫他的我说了听不太懂的话后就走到外面去。之后的状况就跟大家知道的一样。』
『小碧小姐也不晓得犯案预告信这件事吗?』
『我听说了,可是我当时觉得反正不过只是恶作剧。毕竟,那座雕像并没有昂贵到要特地来偷,充其量只是父亲的纪念品而已。』
『这么说,担心的人只有令尊和毅先生而已吗?』
『一开始担心的人只有儿子而已。』龙造先生说。『他胆子小,都快三十了,无论公司的事或家里的事都搞不定。
看到那封信后,就吵着说要将雕像收到寝室里的保险箱。虽然我没理会他──』
『虽然您这么说,却没丢掉犯人寄来的信而且还收起来了。』这时小椋小姐说:『从二楼看到可疑人物时──那人其实是山田先生──有所警戒而叫毅先生过来吧?』
龙造先生点头,认同可能会发生事情的机率──至少有百分之十的可能。虽然没有积极处理但也没有不理会这件事,他判断有这样的风险存在。从窗户看到我时,危机感上升约百分之六十,多多少少检讨过是否要听柿泽的建议将雕像收进保险箱里。
谈话期间,时间一点一滴往十点迈进。守在四周的警官们没有报告任何异状,想当然耳,也没有直升机什么的接近二楼书房的窗户。
终于时针的长针接近最高的位置,到达后再接着慢慢地前进。
然后五分钟、二十分钟过去。
『看来,那个盗贼放弃了。』
直到黑木警部补说了这句话,现场的紧张感才稍微缓解,十点已经过三十分钟了。
『这一切很难认为只是单纯的恶作剧。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