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都已经在家或很晚才回来,路上几乎没有人。
丰饶的住家之间只有一间看起来像是废弃屋一样的住家,我将这里当作折返处,思索着一连串发生的事。
虽然有几点觉得很奇怪,但某种意义上最大的疑问也是这个。为何要偷海格力斯雕像呢?
根据柿泽传送来的照片,的确是浑身肌肉的海格力斯雕像。单手拿着棍棒,并且拿着看起来像是毛皮一样的东西,柿泽解释那是海格力斯的十二项丰功伟业之一──他所打倒的猛狮子的毛皮。
虽然是裸体的男子像,但看了也不会不舒服。作为艺术品来说是否有价值,素人的我还真的看不出来,既然说是有价值应该就是如此吧。
然而,雕像摆在龙造先生的书房,书房正下方的客厅里的照片中,还拍到其他很多看起来有价值的东西。
金工打造的座钟、银制食器、大张的油画或陶壶等。或许是家里传承下来的,又像是龙造先生中年以后获得的,都比用学生零用钱买的海格力斯雕像有价值。从大小与形状来看,偷起来很简单──这说法也很怪,家中似乎仍有许多可轻易搬运的东西。
为何放着好偷的东西不偷,偏偏要偷海格力斯雕像呢?难不成犯人是希腊神话的狂热份子,或海格力斯的疯狂粉丝吗?
还是说,跟艺术的价值或海格力斯无关,会不会秘密就在雕像本身呢?雕像里头隐藏了什么呢?名侦探出现的悬疑小说不是会有这样的状况吗?」
「有。」我想起的确有这件事而附和他。「可是这又不是石膏,犯人可以趁刚完成还很柔软的时候将宝石埋进去,为了拿出宝石再砸破吧?」
「对。」店长点头。「如您所知,金属制的像或许就不会这样了。要塞入什么小东西都很难,要破坏的话声音也很大吧。」
的确如此,我也这么认为。跟店长说得一样,若是金属制的海格力斯雕像真相则就另当别论了。
「然后,还有一个根本性的疑问,一直在我脑海中。」店长转向春婆婆。「我想春婆婆应该也知道是什么事吧。」
「就是,那个吧?」老婆婆依旧温和的态度。
「若说到奇怪之处,便是一开始信是寄给朋友的父亲。究竟为什么要寄这种信呢?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说得也是。如果真心想要海格力斯雕像的话,不需要特地寄犯案预告信,默默潜进去拿走雕像绝对是最好的方式。
「会不会其实目的并不是海格力斯雕像,而是其他的东西呢?」我试着提出想法。「先是预告说要偷海格力斯雕像,引起那家人的注意,再趁机偷走其他的东西──」
「不,即使有这样的盘算,到头来也只是让全家人更警戒而已。就像现在柿泽要我巡视四周环境一样。」店长说到了重点。
「若犯人不是太笨的话,应该想像得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而且最重要的是,所谓的『转移注意力』,应该是有人在监视的状况下来会有的想法吧?」
「这么说的话──」
「这个柿泽家会把有价值的东西随意放在架上,或装饰在墙上。孩子们各有各的工作和事情,父亲龙造则会借故去公司,白天只有高龄的家政妇一个人在家,家里应该经常没有人。
在那样的家里头,有需要像刚刚寺坂小姐所说『引开注意力』的状况吗?」
「没有。」我断然同意。「这样的话,目的仍是海格力斯雕像啰?就算是这样,为何要寄预告信来呢?」
既然是如此没有警戒心的人家,偷偷潜进去才是上策,任何人都会做出这样的结论。
「那晚,正是这样的疑问盘旋在我脑海中。跟在住宅区走来走去盘旋的我一样。
时间是八点半左右,附近依旧没半个人影,我不知已经是第几次走回柿泽家,并绕到后门。
根据柿泽的叮咛,那边的客房附近要特别注意。平时没使用的房间,面向毫无人烟的马路,再加上又是有海格力斯雕像书房的正下方,只要爬上庭园里的树,就能直达二楼的窗户。
因此来到后门的马路上时,我更加放慢脚步,跟之前一样并无异状,于是我看向二楼的窗户。
龙造先生书房的窗户拉上淡色的窗帘,隐约看得到房内的状况,在那之前也看得出来有类似男性的身体在室内走来走去。
不知道是龙造先生,还是儿子柿泽。反覆看着这两人之中的不知道哪位,最后,窗帘微微飘扬而清楚看到是上年纪的白发男性。
原来他就是龙造先生啊,我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这时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接着感到空气的晃动。
正想回头却已太迟,下一秒我的后脑杓已被强力重击。然后差不多前后的时间,我眼中看到从书房窗帘的缝隙间像是圆形重叠的两张脸──满头白发的男性和他的儿子柿泽,柿泽惊讶地张大口,因而能够清楚看到友人柿泽的脸。
然后我一瞬间便失去意识。视线一片漆黑,我已经倒在路上。」
店长话说完,春婆婆和我片刻说不出话来。
话题开始前,店长说三年前的这起事件自己「达成了还算重要的角色」,而且不是侦探也不是犯人与嫌犯。
的确是这样没错,因为店长山田先生担任的角色是「被害者」。
3
「之后的状况怎么样了呢?」我立刻讯问店长。「海格力斯雕像真的被偷走了吗?犯人是谁呢?」
「山田先生没受伤吧?」春婆婆问。「我完全不晓得三年前您曾遭遇过那种事。」
听到店长这番经历,春婆婆和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