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她家位在车站附近的县道旁,非常容易找。
我们没有多费功夫便来到这间庭院宽广的大宅前面。她家的土地有著对门及左右邻舍的两倍之大。庭院外侧围著高高的围墙,透过围墙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松树。这是一间一层楼高的和式透天建筑。尽管外表看得出来年代久远,这栋建筑却也同时表现出坚实的印象而显得大方庄重。我们踏进了庭院,按下了玄关前的门铃。随著房里传来微微的脚步声,一位女性看起来像是佐由理的母亲从房里走了出来。玄关也同样显得十分宽敞。佐由理跟母亲长得不像。
当她听到我们是佐由理的朋友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两位是佐由理的朋友?」
她的语气似乎表示眼前的状况让她感到相当意外。这让我感到些许的不快。我并没有将这样的情绪表现在脸上。也许只是单纯地无法表现出这样的情绪。
「是的,我们是佐由理的朋友。」我留意地表现出了礼貌的态度开口答道。
「我们来跟佐由理打招呼。」拓也接著开口。
佐由理的母亲脸上浮现出了佐佐木老师前一刻表现出来的困惑情绪。她告诉我们佐由理已经搬到远方的住处去了。
「这件事是忽然决定的。」她说:「佐由理暑假的时候就已经住到那里去了……没有事先跟朋友们打过招呼真的很不好意思。」
佐由理的母亲表现出一副疏离的态度。面对两个男生忽然前来探望自己的女儿,这种反应也许看来理所当然,而我却不这么觉得。
我请伯母告诉我佐由理移住的地点以及转入学校的名称。
她沉默了。
下一刻我们从她口中得到了不方便透露佐由理去处的答案。
因为特殊原因……
(究竟是什么特殊原因?)
我忽然间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要一把抓住佐由理的母亲。然而我强忍住这样的意念,却依旧因为想不出其他的办法而开口提出了愚昧的问题。
「您说的特殊原因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想当然尔,对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佐由理必须要在一个新的环境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说完也许觉得这样的态度有欠礼数,于是稍微缓和了言词以柔软的身段接著说道:
「真的很抱歉,这件事情说起来非常复杂,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得来的。她必须要跟过去的环境还有人际关系暂时隔离开来。虽然对你们这些朋友很不好意思,不过希望你们能够体谅。」
「冒昧请问,这是泽渡同学自己的意思吗?」拓也提出了尖锐的质疑。
「这个……是的,是那孩子自己的意思。」
她的答案明显透露出了令人起疑的不安。我跟拓也此时都心中有著一股想要继续追问的意念梗在喉咙里面说不出口。我们沉默了。这一阵沉默的态度之中带著我们心中强烈的攻击性。这种应对方式我跟拓也同样拿手。
「两位同学……」
佐由理的母亲终于屈服了。
「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有机会我会请佐由理日后回来探望你们的。」
这样的答案依旧无法打消我们心中的不满,然而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不能再做什么了。我跟拓也于是就这么告别了佐由理的母亲。回到车站前的路上,我跟拓也彼此闷闷地没有说话。我的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疑问。我不一会儿便找出了这灵光一闪的疑问究竟来自于何处。佐由理的母亲说她「有机会」会请佐由理日后回来探望我们。
也许这只是一时措辞的问题。不过,从这个地方看来,佐由理的母亲可能也没有办法轻易地见到佐由理。
有机会?
佐由理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我们带著半分逃避现实的想法躲进了废车站的停机棚。一阵短暂的沉默环绕在我们身边。为了挥别这种沉默的气氛,我们不情不愿地开始将注意力转到飞机的制作工程上。
拓也敲击键盘的节奏显得比以往迟钝,我手中用以固定传动皮带的工具此时也显得格外钝重。不一会儿,我们便完全失去了干劲,像是雨天洗好的衣服一样整个人晾在飞机的机体上。
「所谓的特殊原因究竟是怎么回事啦……」我下意识地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在自言自语之后我便开始认真思考其中的可能性。怎么想也都只想得出午间播放的肥皂剧里才看得到的荒诞内容。
飞机的那端传来拓也说话的声音。
「看来不像是债务方面的问题,她们家看起来在金钱方面有相当的余裕。我刚开始觉得可能单纯只是父母之间离异的关系……」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必要隐瞒泽渡去向的理由了……」
我不禁陷入了沉默。拓也也跟著不发一语。
这阵静默的气氛之中,我跟拓也脑中纷纷回荡著各种没有实际根据的揣测。线索少得可怜。无论我们怎么想都得不到让我们满意的答案。我们尽管明白怎么想都是徒劳无功,却也不能停止思考这件事情相关的可能性。所有的思绪只留下不祥的预感确实成为脑中的沉积。
此时拓也忽然开口说道:
「无论这件事情到底基于什么样的原因,对泽渡来说都是相当突然的事情。我们之所以没有办法保持沉默是因为这很可能不是泽渡自己的意思。」
「为什么你可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