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没错,它一定是为了某种非常不得了的目的,为了那个任谁也难以想像的目的而建造出来的。
然而,它也有可能是为了什么辉煌耀眼的目的,为了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的浩瀚成就而建造出来的。
因为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委,于是这座高塔存在的意义便任由人们的想像加以发挥。想像则进一步变成了愿望,将我心中那份想要过去看看的想法,进一步渲染成为「一定要去看看」的意念。甚至到了最后,我的心中更是充斥著「非去不可」的高亢情绪。
「那里应该是有些什么东西吧?」这样的疑问不知不觉累积成了「一定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我不知何时开始深信高塔之下绝对有我所需要的重要事物存在;深信我的世界会因为那件神秘的事物而得以重生。
「我必须要到那座塔去。」我确信如此。
这样的想法成了我心中难以撼动的信念。我深信那里蕴藏著我人生的无限可能。因此我要是到不了那里,未来的我也将哪里也去不成;如果我到不了那座高塔,我生命中的一切机会将会因此而消失;要是我错失了它,我将不再是我,亦无法成为出色的人物,只是单纯地随波逐流,等待时间流逝而腐化……
我身边的人也有许多跟我一样对那座高塔怀有憧憬。不过我想拥有这般执念的人一定没有这么多。然而,我却对于自己心中根深蒂固的信念深信不疑。
而我的挚友,拓也,他也是其中一个拥有这种想法的人。
2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也许我至今仍然在心中的某处对佐由理怀有那么一点埋怨。
不管怎么说,佐由理的介入让我跟拓也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是不争的事实。
我家住在外滨町的三厩。源义经传中远近驰名的义经庙便在我家旁边。拓也的家也在三厩,我们两家之间大概只有步行十分钟左右的距离。然而,我跟拓也彼此在上国中以前却完全不认识对方。小学学区的分界恰巧就处在我们两家之间,因此我们两人分别从不同的小学毕业。
我跟拓也在国中分进了同一个班级,我们也是因此才互相认识。开学典礼那天,明明全班所有人都要一个一个站起来自我介绍。然而,我却完全不记得他当时说了什么。
我只记得我们彼此认识的契机是因为飞机的相关话题。结果,到头来我们之间也只有飞机。
那是暑假之前的事,所以我想大概是六月左右。从小学进入国中之后三个月的时间,无论面对新老师或新学科都已经失去了新鲜感,当时的我因而在课堂上偷偷地翻起了飞机杂志。
忽然间,我感觉到有东西打在我的后脑杓上。
「什么东西啦!」
我带著这样的反应回头,看到身后一个同学左手拿著一堆橡皮擦屑,右手同时也放了一块在中指的指甲上作势要弹向我。我们四目相望的过程中,那家伙对我露出了微笑。
这样的举动不是出现在别人身上,是白川拓也,这让我著实感到吃惊。
有种人不需要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举动,却在入学之后很快地便成了全校的大明星。
白川拓也就是这种人。
别的不说,他那一张姣好的脸蛋,不知不觉便成了女生们爱慕的对象。除此之外,他的个性也相当沉稳,彷佛已经是个成人一般。他有那种引起他人好感的费洛蒙。白川拓也的运动神经很出色,成绩更是表现得比他运动方面更为杰出。听说他在入学考试还有期中考都以遥遥领先的成绩夺下了学年第一名。事后我问过他,证实了这样的传闻。
「这世界上还真是有那种什么都行的家伙呢!」
这样的事实让我感到十分惊讶,也坦率地对他的表现由衷地佩服。不过若要问我其他的感想,我也真的不记得自己对这个人有更多的印象了。
至于我,无论哪方面看起来都不是全能的典型。虽然我也有自己擅长的领域,不过表现不好的部分就真的很差劲了。其实比起我的长处,挤不出优秀表现的项目还比较多呢。所以就算拓也那样的家伙就在身边,该怎么说呢?他对我来说是不同世界的人,就算想比较也提不起劲。
然而,那个白川拓也却忽然主动找我搭讪,让我一时之间完全摸不著头绪。
下课后,拓也便马上从位子上走了出来,笔直来到了我的面前。
「你那个是飞机杂志吧?让我看一下。」
他说完便指向我的抽屉里露出其中一角的飞机杂志。
我应了一声,将那本用骑马钉装订得厚厚的杂志拿出来递给了他。他就站在原地单手接过了书,随即另一只手则举起来,以俐落的动作翻起了那本杂志。真是的,这家伙无论做什么都挺有架势的。
「我超喜欢前掠式主翼的飞机。」他说:「对一个飞机迷来说,这样的兴趣也许司空见惯,不过这种设计其实满独树一格的,有种稀世珍品的趣味。」
「是啊!这种感受我很能够体会。」我答腔。「像是F—16FSW,光看照片就觉得它跟一般的F—16完全不一样。不过这种感觉却让人觉得十分激赏。」
「对啊!还有苏恺S—37的设计也很有趣。」
「雷鸟二号也是。」
「雷鸟二号超棒的呢!」他说著露出了微笑。那是充满了亲密感的笑容。「你觉得YF—22跟YF—23哪一架好?」
那两架战斗机是争夺美军次世代主力机地位的实验机。
「YF—22吧。」我说。
「你一定是看上了它的V型尾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