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无论是数学或是理化方面我们的成绩都相当出色。不过佐由理却恰巧跟我们相反,她在文科方面展现了长才。那些吉鹤老师发的,完全不是中学生程度可以应付的近代文学论文,佐由理非但可以轻松地理解,并且看完之后还能扼要地整理出其中的内容。她这样的表现让我们打从心底感到佩服,而报告也几乎都是依照她的指示完成的。
不过我真正觉得了不起的是,佐由理谈论她喜欢的书时,那种能言善道的表现跟平常的她几乎判若两人。她叙述自己对于那些书籍的观感时,总是让我感受到满怀著同情与亲切感等等的,那种感同身受的情绪。
「我很了解宫泽贤治喔。」
像她这么认真地熟读宫泽贤治的文章,我想宫泽贤治也会觉得很欣慰吧。
「宫泽贤治呀……」
我将自己对于这种难以理解的文章累积在脑中的无奈情绪连同叹息一并吐了出来。
「我连自己喜欢谁的文章这种事情都从来没有想过呢!」
「浩纪跟拓也平常都看些什么书呢?」
「我都是看些电脑或物理相关的书籍。」拓也说完用他左手的大拇指指著我接著开口说道:「这家伙都只看漫画。」
「才没有只看漫画呢!」
「那你说说看你最近看了什么书呀。」
「好啊!」我想了一下然后开口说出了《研磨技术详解》,然后对于这本不甚称头的书感到羞愧。
「那是什么书呀?」佐由理带著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
「那是解释刀刃研磨方法的技术性书籍。」我说:「主要讲的是活用车床加工之前的磨床使用技巧,还有刀具、菜刀之类的研磨方式……」
「可以磨菜刀?」佐由理带著讶异的表情看著我。
「菜刀当然可以磨。这种事情没什么好惊讶的,谁都做得到。」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大概做不来吧。原来男生都看这种书呀!这些知识应该可以在很多地方派上用场吧……」
「错了,错了,这家伙跟一般人不一样,其他男生不会看这种书的。」拓也半开玩笑地说道:「浩纪其实是个怪家伙。」
「明明你自己的兴趣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佐由理看著我们笑了出声。她的笑容总是可爱得撩起了我心中的情绪。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就只看文学方面的书籍,要是这类的书什么我都会看。」
毕竟佐由理在文学方面真的有她的长处,她这么说的话,大概什么书她都能看得懂吧。
此时,我不禁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开口问道:
「佐由理为什么会喜欢看书呢?嗯,像我看书只是因为需要藉助书本解决我在技术方面碰到的问题。那你呢?」
「你的意思是我看的那些书在实质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是吗?」
「嗯,差不多吧。」
「为什么呢?」佐由理歪著头。「我喜欢在看书的时候忽然涌上心头的那种感受。我大概是为了这种感受而看书的吧……」
「忽然涌上心头的感受?」
「一种抽离感。」
「……什么抽离感?」
「嗯,现在我们周围的一切其实就是我们生活中的全部。我们身处在这样的现实里面。」她说:「不过当我在看书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好像从现实世界消失了,我所处在的世界只剩下我跟书本的内容而已。会有这种感觉的人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吧?」
「不见得喔。」拓也接过佐由理的话开口说道:「当我为了什么事情投注所有的心力时,我也会有这种感觉。」
「是吧!」佐由理说:「不过我觉得你说的跟我的情况好像有点不一样。我看书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抽离了现实世界,进入到了书本所描绘的内容里去了。」
「佐由理,你在看这种书的时候也会有那种感觉吗?」
我翻阅著《春天与修罗》这本小说,转身对佐由理开口问道:
「这本书在写什么我真的完全看不懂呢!」
「嗯,会呀。」
「真的假的?会沉浸在『不挫于狂风,不屈于豪雨』的世界里面?」
「我并不讨厌这样的内容呀。」佐由理嗤嗤地笑著。随后她则表现出一副正经的模样默颂起了一首诗。
「尽管婴疾而手足萎靡,我仍是那筑塔之人。」
「塔?」
「嗯,塔。」她点点头,然后视线又回落到了手中的诗集上去。「一波波向著名为『过往』的黑暗中奔流而逝的时间之潮,因群塔灿烂的光辉而永见于世。」
「什么意思呀?」拓也问道。
「这是一首叫作『尽管婴疾而手足萎靡』的诗,是宫泽贤治死前的作品。我最喜欢这首诗了。」
「现在你念出来的这个部分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他大概是想要传达自己不会就此消逝的意念吧……」
「听起来好像是在形容北方的那座高塔一样。」我不禁将自己的感想脱口而出。
「对呀!那座高塔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