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这么说着,大概是在回溯过去的同时,无意间唤醒了酒醉时的记忆——社交舞,以及失控的起点,教官的脸颊转瞬间染上一片通红。
「对……对不起,小提……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哎,这个嘛,是没错……」
不过真正的过错在于用酒心巧克力暗算教官的路米娜小姐,真要分类的话教官算是被害者,要责备教官也没道理吧。
不过教官原本的个性正经八百,似乎觉得自己也是加害者。
「啊啊,真是的……」
教官悔恨地呢喃,随后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在晚宴上失误这件事,对她似乎打击很大。
「那个,小提……我可以先回去吗?我想稍微独处……」
最后甚至说出了这种话。但是为了让她情绪平复,这么做肯定比较好,我替教官叫了一辆马车,并且送她上车。
「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我会随便打发时间之后再回去,这段时间请放轻松度过。」
「……谢谢你的体贴。」
「不会,请别在意。」
于是我目送教官搭乘的马车离去,独自在夜里的帝都晃荡。
没有任何目的,独自漫步——我很习惯一个人走在街上。
毕竟我过去一直过着无依无靠,独自一人的人生——
……幼年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
我不记得母亲的容貌,也不记得自己在哪个地方诞生。
唯一确定的一点是,我的记忆起始于我被弃置于帝都近郊的森林。
长大到一定程度之后被抛弃,在这之后——稍嫌难受的日子开始了。
——我是禁忌之子。
继承了一半的恶魔之血,与普通人不同,拥有红色眼眸的存在。大概并非相爱的两个人结合而诞生,而是源自于恶魔方单方面的欲望吧。
禁忌之子就如其名,在人类社会中是受人忌讳的存在。
因为体内混杂着敌对种族的血脉,有些部分也是人之常情吧。
但当时那种厌恶之情的表现手法相当残酷。虽然现在因为陛下的努力等,除去了其中一部分而变得正常许多,但是在过去对我而言——一切都是敌人。
只是走在路上就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光是视线对上就遭到责骂。错身而过时要是稍微擦撞就会惨遭殴打,最后趴在地上的惨状成为众人嘲笑的对象。
也许我应该抵抗。禁忌之子比常人要强悍,只要我选择抵抗应该能立刻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我没有这么做,是因为年幼的我已经知道这么做也无法根本解决问题。
与之敌对只会增加更多敌人,没有任何意义。
我认为应该憎恨的不是欺凌我的那些人类,而是恶魔。
因为恶魔凌虐人类,人类才会将那份无奈发泄在禁忌之子身上。
既然如此,只要能歼灭恶魔,我就不会再受到责难,像我这种存在也再也不会诞生——这么想着,我决定以葬击士为目标。
和当时相比,对禁忌之子而言治安已经好上许多了。
像我甚至被视作英雄,众人基本上都不会对我摆出坏脸色。
其他的禁忌之子就算走在街上,也不会遭遇不测。
——时代已经变了。
尽管如此,就如同陛下刚才所说的,无法否认试图排除禁忌之子的歧视依旧存在。
俗称人类至上主义。声张这类主张而四处横行的家伙们至今依然存在也是事实——
「哟,红眼睛的小妞,今晚一个人?」
突然间传来的这句话,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我连忙抬起脸,发现在少有行人的道路旁,数名男人正包围着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女。
仔细一看,那少女正是夏洛涅。
「在这种时间还敢在外头游荡,很有胆量嘛?哦?」、「是不是误会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越来越不知好歹了啊!」、「禁忌之子不要自以为了不起啊!」
对夏洛涅大放厥词的这群家伙,无疑就是人类至上主义者。
夏洛涅对他们毫不抵抗。因为只要动手,就会被视作「禁忌之子果然很危险」,使得人类至上主义者更有理由能歧视。
但是,为什么她连逃也不逃?
我感到费解的时候,其中一人对夏洛涅动手了。
我不打算贯彻旁观者的角色。我立刻冲上前去,握住那只手。
「住手。」
「啥?吵死了,不要碍事!伪善的家伙!」
我跑上前去的瞬间,另一名男人一转身就将手中的酒泼向我。
我被酒泼得满头满脸,但是下一个瞬间——
「咦……提尔?」
夏洛涅如此惊呼——从这个瞬间开始,环绕这群家伙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