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虽然想信任你的恢复力……但目前的状况令人有些遗憾。」
理事如此说道。主治医师一结束触诊就要离开病房。教官为他开门,行礼并且目送主治医师离去。
「结果令人遗憾……请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有什么后遗症……?」
「直截了当地说,你已经无法战斗。」
——全身寒毛直竖。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同时却隐隐约约明白了他的意思。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愿意去理解。
已经……无法战斗?
出乎预料的打击,让身体一动也不动。
在这寂静之中,呜咽声在房内回荡。那大概是教官的……
——对不起……虽然区区的口头道歉,实在不够补偿……
霎那间,教官方才的道歉有如幻听般响起。
僵硬的瞬间过去,我抬起脸。哭泣的人如我所料是教官,光是看见那痛苦万分的表情,那沉重的事实也跟着落入我的心底。
我终于——明白了她致歉的意义。
对于我再也无法战斗这件事,教官大概觉得自己有责任吧。
如果是这样……就是我害你背负起那样沉重的负担吧……
「你在这次战斗中,掩护她——米亚·塞缪尔而遭到阿迦里亚瑞普特的《魔法》击中,令背部严重损伤。对常人而言是必死无疑的重伤,你能活下来都是多亏禁忌之子的恢复力吧。但是——」
理事拍打了自己的背两下,接着说:
「尽管拥有那般的恢复力,不对,这次的情况似乎是因为恢复力太强而造成了反效果。支离破碎的背部神经在愈合时似乎连结错误。医生判断这将使得你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战斗。同时忧虑状况更加恶化,也无法下定决心开刀。」
说到这里,理事看向依然哭泣着的教官。
「如果难受,你可以先离开。」
「不……我有义务,必须守候他的未来……」
出自责任感的这句话刺进我的胸口。她理应没有这种义务。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教官没必要承担任何责任。
我不可能真的已经无法战斗,毕竟手脚都还能正常动作。
「理事,我还能……战斗。」
「不可以逞强。你身上的肌力已经消失,体力也不够充足。」
「可是……我必须战斗,歼灭恶魔才行……」
「理由我明白。只因为继承了恶魔血脉这样的理由,禁忌之子在社会上有时会遭受不当的歧视。因此你想要歼灭恶魔,抹消禁忌之子遭受鄙视的原因。」
「既然您明白的话,请您体谅。我还能——」
「我再重复一次,不要逞强。你该退休了。这也是个好机会吧?你从年幼时期就立下无数功劳。希望你出院后寻找新的人生道路。」
「我——」
「就引退的时期而言……」理事眼神坚定地望向我。「现在正是最美丽的结局吧?以有史以来最年少的纪录登上葬击士的最高位阶《七翼》,有如鬼神般长年来屠戮恶魔的怪童——提尔·弗德奥特。这样的男人最后为了掩护美女现场指挥官而负伤引退,就一出英雄传奇而言,可说是很合适的尾声吧?」
「可是……我……还能……!」
我挣扎般抓紧了床单。握力远远不如过去。
理事像是要安抚我般说道:
「提尔·弗德奥特,我们将在葬击士协会为你准备特别名誉职务的位子。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把这当作出院后的未来出路。我们不能草率对待劳苦功高的你,也不愿意这么做。」
「可是我……」
「除此之外,我们也决定不会撤销至高荣耀的《七翼》证照。一般来说没有这种待遇,但是你的证照我们将视为终生有效。」
「既然终生有效……我就能继续自称葬击士。照理来说我能将复职视作目标才对。」
「你真的那么想重回第一线?」
理事有些傻眼地说道。
「有可能会晚节不保喔?」
「只要是为了歼灭恶魔,我不在乎名声。」
「真是难伺候的男人。你想要复职,同时也是为了她——米亚吧?」
「这是当然。」
虽然是我自己跳出来挡下那一击,但教官肯定觉得是她毁了我吧。因此她的道歉才会那么沉痛,而且现在仍啜泣不已。
而且这是我对她施加的重担。
既然如此,我必须亲手为她除去这份负担才行。
「这样啊……虽然刚才我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但是你要把目标放在何处,我没有任何权力能阻止。你的战功显赫,我也不能干扰你的去向。简单说,最后的结论是希望你按照你所想做的去做。而我也认为这样最好。」
「这样啊……非常谢谢您。」
「唔嗯,大步前进吧,年轻人。那么我就不打扰了。这阵子你就好好休养吧。此外,建议你和米亚好好谈过。」
理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