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否对此没有任何感觉,那想必完全是另一回事。
「全都是些没用的杂鱼,烦死了……」
伊雷文一面咋舌,一面来到劫尔房间。
这家伙倒是连掩饰的意思都没有。伊雷文浑身散发出任谁都看得出不愉快的氛围,眯细双眼凝视着坐在床上的劫尔,看不顺眼似地说:
「你看起来倒是一派轻松嘛。」
「如果看起来是那样,你眼力还真差。」
劫尔一边把玩着那块缺角的大马士革砥石一边看向他。伊雷文撇撇嘴表示他明白,接着身体往关上的门板一靠,抚着腰际的双剑,漫无目的地看向虚空。
他没有思虑不周到直接冲出门的地步,但遭人夺走的东西太过重大,他也无法在原地茫然等待。
劫尔取出香烟,叼在嘴边。伊雷文慵懒地看着他点火,然后开口:
「队长之前没说什么喔?」
「没,那家伙应该也没料到这件事吧,虽然不晓得是不是完全在他预料之外。」
这种时候,利瑟尔总会事先拟定对策。
即使安分被对方带走比较符合我方利益,利瑟尔也知道劫尔他们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基本上利瑟尔不会擅作主张,即使真的擅作主张,也会在事前做好交代。
从精锐盗贼的报告听来,利瑟尔被带走的时候完全没有反抗,那就表示他至少认为没有立刻遭到对方杀害的危险。即使战力上无法与对方匹敌,一旦遇上生命危险,利瑟尔也会赌赌运气。
「躲到森林里很麻烦欸……动用所有人去找感觉也要花上三、四天。」
「逃进森林,也不代表人就在森林里吧。」
「森林里我负责找。不过那些坏家伙容易躲藏的地方,我几乎都知道了啊……」
喀沙,伊雷文的指甲抠进背后的门板。
被刮下的一些木片掉到地板上,同时也刺进指甲缝,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尽管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但他怎么可能冷静,那双带着讽刺笑意的眼睛空洞无物,只蕴藏着幽深的黑暗。
劫尔不悦地瞥了他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伊雷文假惺惺地对他粲然一笑,看来这是个无论如何都想隐藏真心的男人,简直到了令人无奈的地步。
「跟我妈说一声的话森族应该也会协助。」
「别吧。动作太大被对方察觉也麻烦。」
「我想也是喔。」
伊雷文满不在乎地点点头。
说到底,他们拥有利瑟尔构筑的人脉,假如想大阵仗搜索利瑟尔,方法要多少有多少。但毕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他们可不想轻举妄动刺激对方,导致利瑟尔遭到危害。
这种事情是利瑟尔比较在行啊,他们两人像某精锐一样这么想道,同时做出同样的结论:除非找到对方的据点、或者对方有所动作,否则他们无法做出关键行动。
「要是三天之后还没有动作,我们就改变方针。这样可以吧。」
「…………嗯,也只能这样吧。」
「动作」,指的不只是发现绑架犯的据点而已。
这是利瑟尔采取某些对策,驱策对方行动、或是呼唤劫尔他们的期间。劫尔他们从不觉得自己跟从的是个一旦落单就束手无策的家伙,假如利瑟尔身处于某种程度上能够行动的环境,他们猜测他会在三天内自力采取对策。
假如被关在周遭空无一人、也空无一物的地方,那利瑟尔确实无从采取行动,不过这种状况不太可能发生吧。都绑走了利瑟尔,总不可能用那么糟蹋的方式使用这个人,劫尔和伊雷文如此确信。
「他没事吧……」
伊雷文忽然喃喃开口。
看似慵懒的赤红眼瞳映照着劫尔的房间,却空洞失焦。
「不会饿吧,不会冷吧,不会被关在奇怪的地方吧……」
他的表情当中没有任何情绪。
但指尖仍然不断抠进门板,仿佛只有加深的爪痕表现了他的情绪。空气一瞬间紧绷。
「不会有人弄痛他吧……」
霎时间,攀爬过肌肤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以伊雷文为中心扩散开来。
被他握住的门板吱嘎作响,牢牢钉在门上的固定木发出吓人的啪喀一声,被捏烂了。
听见那声音,伊雷文忽地松开手。不晓得刚才那是不是下意识的举动,不过当他挥挥手甩开碎木片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态。
「哎呀糟糕,要被队长骂了。」
他看了看门板,事不关己地喃喃说道,然后就这么走出房间。
劫尔呼出一口烟雾,看向关上的门板。劫尔和伊雷文对于彼此如何行动都不感兴趣,也没有讨论绑架犯真实身份的必要。
这是因为他们知道彼此都不是会让利瑟尔身陷险境的笨蛋,而且无论幕后主使者是谁,他们都不会宽恕,该做的事也不会改变。
「(发什么脾气啊。)」
劫尔在内心低语,指尖夹着衔在口中的烟,站起身来。
他走到稍微有段距离的桌边,将手中的烟往桌上的烟灰缸里按。一股细细的烟雾随之升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