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挂着随和笑容的人安置在身边呢!那家伙这么我行我素,不管对方说什么都能微笑带过,再加上视野够宽广导致他永远能准确策动周遭的人帮他办事,所以也没什么在运动!我能够同时担任护卫,明明比那家伙更有资格随侍在您身侧啊……!」
怎么听都觉得这位表哥是在称赞利瑟尔大人。
我没有见过利瑟尔大人的母亲,不过国王陛下总说公爵夫人就是这种感觉的人,想必利瑟尔大人和母亲的关系也不差吧,真是太好了。
顺带一提,根据利瑟尔大人的解释,青年一见面就对我说的那句「区区下级贵族」意思好像是:「他也有他的职务要忙,被陛下扣留在身边太可怜了,我能出手的范围也比他广,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代替他负责辅佐。」以前我和他见面的时候,有一次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利瑟尔大人和表哥的关系并不特别差,表哥方面虽然因为年纪相仿而抱有竞争意识,但这并不是敌意,我也时常看到他们两位在交谈。
「总而言之,百分之二还是太多了,所以我会稍微削减一些,不够的金额会用我的个人财产去补足,还请您理解!」
利瑟尔大人的表哥凛然望着国王陛下,毫不客气地说完就转身折返。
离开之前还一丝不苟地行了告退礼才离开,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利瑟尔大人总是说他很认真。
国王陛下随便「嗯」了一声回应他,目送利瑟尔大人的表哥离开之后缓缓地喃喃自语:
「那家伙真的很喜欢利兹啊……」
「他们从小就玩在一起嘛,不过小时候的他讲话还满坦率的。」
没错,不只关系不差,他们两人的关系其实还不错。
大概只有利瑟尔大人的表哥自己对这点毫无自觉。据说有人说他跟利瑟尔大人感情很好的时候,他会发自内心回答「还好而已吧」。不过,有办法在贵族社会里给出这样的答案,几乎等于是在说双方关系很好了。
「哎,跟利兹的母亲比起来这点程度还不算什么吧。」
「她也很努力了,只是那种天生的性格实在很难改呀。」
顺带一提,听说利瑟尔大人的母亲现在去了远方的圣堂。
那所庄严的圣堂是这个国家主流的月亮信仰的本部,据说公爵夫人从几年前开始就在那里与祭司们一同进行精神上的修行。她偶尔回来的时候会见到利瑟尔大人,但由于累积了一段时间没见到面,听说还是会不由自主摆出同样的态度。
哪天真想参见一下传闻中美若天仙,个性就连利瑟尔大人的表哥相形之下都「不算什么」的公爵夫人呢。
「对了,她知道利兹消失了吗?」
「知道哟。本来觉得利瑟尔能趁她不在家的期间回来是最好的,但她每个月一定都会回来看利瑟尔一次,没办法。」
「有没有变坦率一点啊?」
「她全身颤抖到肉眼看得出震动的程度,用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的哭腔说着尖酸的话呢。她本人应该是以为自己摆出了笑容,但装得一点也不像,还不如哭出来比较好。」
就连那位表哥得知利瑟尔大人消失的时候,都比平常更轻易吐露了真心话,看来公爵夫人的性格实在是非常顽强。附带一提,我的城内大狂奔现在还时不时会被人提起,连自己都觉得跑得真快。
「好了。」
利瑟尔大人的父亲开始动手整理刚才请国王陛下签好的文件。
我也将成堆分类完毕的文件交给他,他对我说了声「谢谢」,脸上那道笑容和利瑟尔大人有几分相像。
「那我差不多该走了……嗯?」
他的目的本来就是过来聊天吧,否则一般来说公爵大人是不会亲自递送文件的。
既然情报也交换过了,利瑟尔大人的父亲于是准备离开,却在这时候忽然停下了准备折返的脚步。怎么了吗?我朝那里看去,发现公爵大人的视线向着国王陛下办公桌上的信盒。
就是国王陛下时时放在身边,用来与利瑟尔大人写信联络的那个信盒。陛下时不时会拿笔杆掀起盒盖,看见里头没有信还会咋舌。
「这只是我没来由的预感,总觉得那孩子的信好像来了哦。」
「啊?」
即使有信送到,信盒也不会发出任何信号。
利瑟尔大人的父亲却不以为意地这么说,趁着国王陛下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咻地掀开了盒盖。我也从书桌旁稍微探出身子,僭越地往信盒里偷瞄。
国王陛下平时使用的信封确实已经不见踪影,信盒里静静躺着一个从来没见过,但是品味相当高雅的信封。国王陛下立刻将它取出。
「那孩子过得还好吗?」
「闭嘴让我好好读。」
国王陛下不留情面地拒绝了担心孩子安危的父亲,然后默默读起了那封信。
看来利瑟尔大人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政务恐怕要暂停一下了,该去把分类好的文件递送出去吗?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利瑟尔大人的父亲就在国王陛下眼前,开始啪啦啪啦翻动自己手上的文件。
是在进行最终确认吗,努力避免出错的态度值得借鉴,我也要好好效法才行。当我边看边这么想的时候,公爵大人在翻到半途的时候停止了动作。
然后,他从文件之间取出了一封信。究竟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我愣怔地看着,而公爵大人就当着我的面,光明正大把那封信放进了信盒,动作也没有半点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