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这究竟只是重述伊雷文所说过的话,还是自己按捺不住的感想,亚林姆自己也不明白。
纸片上写的是一个魔法理论,字迹把整张纸填得密密麻麻。
由阿斯塔尼亚创建,唯有阿斯塔尼亚能够实现,使用阿斯塔尼亚特有的魔法才得以成立的魔鸟骑兵团——纸上所写的魔法正是骑兵团的根基,理论完整得让人相信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能。
这魔法掺杂了各种彼此互为对极的领域,越是学有专精的学者就越难抵达,该拥有多么渊博的知识和视野才有可能证明这样的魔法?太厉害了,亚林姆心里只有赞叹。这时,他忽然注意到纸片右下角颜色不同的墨迹,目光于是被吸引过去。
那里画了一个「?」,是明确的提问,问他这是不是正解。
「伊雷文说了那种话呀?」
不晓得有没有注意到布料当中所发生的事,利瑟尔这么说道,声调比平常更加柔和。亚林姆听了,抬起原本紧盯着纸片的视线。
那一瞬间跃入眼帘的神情,和平常沉稳的表情并不相同。紫晶色的眼睛甜美地漾开,微启的双唇绽开笑靥,传达出内心由衷的喜悦。
亚林姆见过他牵制公会的模样,原本理所当然地以为利瑟尔听了只会说句「是吗」。但此刻利瑟尔的模样甚至令人感觉到满足的气息,原本高洁的气质淡了些,年纪看起来比平时更小一点。
「不是不能理解,但那家伙还真扭曲啊。」
「这不是很有伊雷文的特色吗。」利瑟尔回道。
叩地一声,书角抵上桌面,一本书出现在两人之间。
亚林姆朝那方向看去,看见递出书本的是一只裹着黑衣的手臂,劫尔找到书回来了。看来你心情不错嘛,劫尔说着露出带有讽意的笑容。
「谢谢你。」
「嗯。」
劫尔的手蓦地放开书本。
利瑟尔扶住即将倒下的书本,微微一笑,这时已经恢复了寻常的笑容。他的视线接着从劫尔转移到亚林姆身上。
利瑟尔一定看不见布幔内部,那双眼睛却澄澈透明,仿佛看穿了一切。亚林姆将纸片细心折好,淡淡笑了。
「您刚才说的『时候』有可能会到来吗?」
「我能说的、只有一句话、哟。」
亚林姆将手中的书本放到桌上,书里任何一处已经找不着那张纸片,没留下任何痕迹。
「不需要问号。就、这样。」
对于利瑟尔推敲出机密一事佯装不知,不过亚林姆告诉他,那就是正解。
「那太好了。」利瑟尔愉快地点点头,这样他已经满足了。挺身挑战难题,也确实解开了谜底——这件事对他来说仅此而已,从今而后,他一定也不会再提起这件事了吧。
正因如此,亚林姆也不必做出封口、监视这些莽撞轻率的举动,而他也不打算这么做。为了国家着想,他能够确信不疑地说自己做出了最佳判断。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这个嘛,来检讨日记吧。」
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继续努力学习古代语言吧。亚林姆就这么轻易地转换了心情,看来他也是个优先顺序分明的男人。
从王宫回去的路上。太阳仍然高挂天空,街上充满活力。
亚林姆仍然需要保留持续聆听演奏的时间,以便培养音乐素养,因此利瑟尔并不会为他上一整天的课。尤其他们今天很早造访王宫,时间上颇有余裕。
「劫尔,你知道吗?在迷宫内记录地图的时候用的不是笔,而是木炭哦。」
「是喔。」
「好一点的炭笔好像还有专用的收纳盒和握柄呢。」
这家伙是从哪里获得这些知识的?劫尔边想边点头。
一般的魔物不可能让劫尔陷入苦战,因此即使稍微迷了路也能维持一定以上的攻略步调。他从来不画地图,而且冒险者相关知识他也没特别受过谁的指导。
即使没有机会得知一般的地图记录方法,在采购最低限度的必要道具的时候,看到陈列在货架上的细木炭,他也很自然就能猜到这是用来画地图的工具。不过利瑟尔平时在冒险者活动方面往往是受人指导的立场,现在难得他在享受指导别人的感觉,劫尔还是选择闭嘴不提这件事。
至于为什么利瑟尔一直没注意到,那当然是因为他从出生到现在用的都是最顶级的笔,要他发现木炭是拿来写字的反而比较困难。
「下次我也使用看看好了。」
「你不是记得住路线?」
「是没错。」
「动不动让你停下来画地图也很麻烦。」
「确实如此。」
利瑟尔干脆地点头,他也相当了解自己的特质吧。
他在奇怪的地方做事特别仔细,不可能只是画个随笔记录的地图就结束,恐怕会连距离都正确描绘出来。要是他特地为了画地图停下脚步,那就不用攻略迷宫了。
假如说什么都想画地图,那等到离开迷宫之后回到旅店坐在桌边慢慢画就好了,反正以利瑟尔的记忆力能够办得到……虽然一点意义也没有。
「最近的委托都是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