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总之必须回答才行,利瑟尔问他话呢,自己该做的就只有回答而已。
「是……的……」
他喘气般从喉间挤出答案,仿佛感觉到利瑟尔回以甜美的微笑。
「那就欠他们一个人情好了。史塔德,回来吧。」
他顿时忘了这是疾驰中的马车车顶,甚至忘了他们正逐渐遭到敌方包围,史塔德以近乎反射的动作翻身跃进车厢。
看见眼前沉稳的笑容,他瞠大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那人温柔地握住了他下意识伸出的手,仿佛受到那只手牵引般,他往前跨了一步,将额头抵到利瑟尔肩上。再熟悉不过的指尖抚过他的发丝。
「我还以为终于要看到面具脸动摇了咧,结果还不是一样没表情。」
「以史塔德的标准来说,已经动摇得很厉害啰。」
「真假?完全看不出来。」
史塔德挨在他身上动也不动,利瑟尔也不以为意,径自打开车厢门板。马车的速度逐渐减缓,袭击者已经逼近到咫尺之内。
眼前是辽阔的草原,远处可见到一片森林。这里除了他们和匪徒之外什么人也没有,利瑟尔抚摸史塔德的手却掩住了他的耳朵,罕见地扯开嗓门大喊。
「西翠先生,拜托你们了!」
正当一名匪徒举剑斩向车夫的时候,一声锐响咻地划破长空,有什么东西贯穿了他的脑门。那是一支箭矢,利得足以贯穿男人的头颅,又消失在后方的草原上。
同样的声音接连响起,每一声都在匪徒脑袋上开了洞,男人们纷纷倒地。剩下的袭击者陷入恐慌,但锐响没有因此停息,直到所有匪徒都倒地不起,周遭才蓦地恢复寂静。
「多亏你注意到了,伊雷文。我到现在还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呢。」
「嗯,因为这边是下风处嘛,我也见过那家伙啦。」
「注意到气味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车夫先生,麻烦你停靠到那片森林里。」
利瑟尔褒奖似地朝着伊雷文眯眼一笑,从车厢里指向远处的森林。
从马车夫的角度看来,他只知道一群匪徒莫名其妙攻了过来,又莫名其妙全灭,再加上利瑟尔指了个莫名其妙的方向,他连混乱的余力都没有,干脆放弃了思考。
他这样没问题吗?利瑟尔望着车夫,接着在座椅上坐了下来。
「所以咧,那家伙是要黏到什么时候啦?」
「请你让他待到满足为止吧。」
这段时间,其实史塔德一直抱着利瑟尔不放,随着他的动作一起蹲下身来。他跪在地板上,紧紧环在利瑟尔背后的手绝不放开,脸正好埋在利瑟尔腹部的位置。
这模样宛如交出了自己的一切,利瑟尔见状,伸手抚摸他的头发。伊雷文尽管一脸不满,仍然没有把他拉开。想起自己掉泪的那一天,史塔德也让他在那间会客室待到满意为止,要还他欠下的那次人情,现在也只能忍耐了。
顾虑到疲倦的马儿,马车放缓速度前进,过了十五分钟左右才抵达森林。
车厢微微一晃,停了下来,于是利瑟尔拍了拍史塔德的背。利瑟尔站起身,史塔德无论如何就是不离开,抱着他跟了过来。
「我要下马车啰,稍微放开一下吧。」
史塔德黏他黏得不得了,闻言才松开手,退开一步,但淡然的视线一瞬也不曾从利瑟尔身上移开。利瑟尔见状,苦笑着下了马车。
看见西翠他们的队伍站在眼前,利瑟尔悠然露出微笑。
「不好意思,把各位卷了进来。」
「不会,我们要是不愿意帮忙,早就装作没看见了,你不用介意。」
「各位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是为了委托吗?」
「是啊。不过那点程度的袭击者,有那个兽人和绝对零度在场,感觉不需要我帮忙啊,你为什么求救?…………咦,绝对零度怎么突然抱住你?」
「请别介意。」
也不顾利瑟尔已经和西翠展开对话,史塔德绕到利瑟尔前方抱住他,再次将额头搁在他肩上安顿了下来,西翠的队友之间掀起一阵骚动。
绝对零度在王都的冒险者公会已经逐渐成为传说,没想到竟然能看见他像小孩子一样撒娇的模样。明天一定下雨,不对一定是下刀子,说不定现在就有大群飞龙掉下来了——听见众人的耳语,走下马车的伊雷文也点点头。不难理解。
「就算你这么说,现在也没有比这更令人介意的事情啊。」
「不,还有更值得你们在乎的事情吧?」
西翠凝视着史塔德,利瑟尔朝他微微一笑,环视他们所有人。
来到距离王都如此遥远的地区执行委托,不出所料,队伍里所有成员都出动了。利瑟尔在其中找到了身为队长的男人,那人走到西翠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先前劫尔受您照顾了。」
「不,受到照顾的是我才对。一刀没有生气吧?」
「他并不介意,请您放心。」
我有点生气,伊雷文咕哝道,利瑟尔则斥责了他一下。
幸好对方没有听见。接下来不晓得事情会怎么发展?利瑟尔挪动被抱住的手臂,指尖绕着史塔德的发丝,开口切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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