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听,也没有传到任何人耳中。接着,大剑挥下。
尽管思绪即将停摆,支配者仍然下意识强化了前方的护盾,但一点意义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哐啷」声伴随着冲击响起,那道力量如此绝对,他差点以为被破坏的是自己的身体。
「呃……啊啊啊啊!!」
支配者连着护盾被压在地上,石板地从他背后开始逐渐碎裂。紧接着,在他的惨叫声之中,城墙崩塌了。
「领主大人,不好意思,灾情又扩大了。」
「我会记得这全都是你害的。」
支配者和劫尔往城墙内部落下,崩塌的城墙波及伊雷文,他却毫不回避,主动掉进洞里。
利瑟尔走近崩落的石板边缘,缓缓探出头,观望内部情形。喀啦一声,脚边的石块差点崩塌,于是他向后退了几步。
「哇,他们很生气耶。」
主谋的惨叫声从城墙内部传来,利瑟尔刚才瞥见了一眼,劫尔的剑已经完全贯穿了异形支配者的腹部。
伊雷文也跳进去了,看来惨叫声暂时不会停息。幸好不少人追着魔物离开了城墙,而且支配者位于城墙内部,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惨状。
「喂,叫他们住手,这是打算杀了他吗!」
「没问题的,我事先交代过他们留他一命。……大概吧。」
「驳回,后半句我听到了!」
假如这么做能让二人消气就太好了,利瑟尔点点头。沙德抓住他的肩膀怒声谴责,但利瑟尔只是悠然偏了偏头,露出微笑。
「对我来说,这正合我意呀。」
「什么……?」
「他们在这边发泄过后,也许就不会生我的气了。」
不过,应该不太可能吧。那张清静的脸庞露出苦笑这么说,沙德听了瞠大眼睛,闭上了嘴。
那阵光听就令人不舒服的惨叫声,现在仍然没有停息。虽然只相处过短短几天,但沙德知道利瑟尔不是喜欢这种残虐举动的人。
这意思不是说他人格高洁,只是他不会觉得凌虐有什么意义而已。该不会……沙德转念一想,放缓了抓着他肩膀的手。
「……你在生他的气?是你主动让他控制的吧。」
「被控制倒是无所谓。这算是生气吗……不,也许我真的生气了。嗯……」
利瑟尔说得含糊其辞。
他善于驾驭情绪,即使出现不恰当的情绪也能立刻将之压下。但利瑟尔却无法明确描述现在的情绪,也没有办法完全驾驭它,这究竟是……?
利瑟尔伸手碰触沙德抓住他肩膀的手。
「因为那个人竟敢说,他是我的『主人』。」
沙德有如触电般立刻抽开手。
一股感受攀上他的背脊,那绝不是厌恶,而是碰触到值得憧憬的某种事物,寒毛直竖的感觉。紫晶色的眼睛里映着自己那双红玉般的瞳眸,他移不开视线。
「喂。」
一道低沉嘶哑的嗓音忽然传来,紧绷而高洁的氛围随之散去。沙德和利瑟尔一起朝那里看去,只见劫尔从城墙的大洞里现身。
「已经满足了吗?」
「既然不能杀他,修理一顿也能消气了。」
劫尔朝他们走近,低头看着利瑟尔,朝他伸出手。
「至于你,那是另一回事。」
那只手抓起利瑟尔的衣襟。沙德急忙出手拦阻,却被利瑟尔本人制止了。
「劫尔,你不是也一样毁约了吗?马上就想破坏魔法阵。」
「你不是说没办法的话就直接破坏?」
「我也说过,希望你尽可能让它发动。」
「连你自己都办不到,少说得那么了不起。」
「我办到了呀?」
「你指的是代替老子承受支配的恶劣行径?」
「我觉得我这个人质发挥了不错的效果呀?」
「啰嗦。」
看来没什么问题,沙德松了一口气,按着眉心。劫尔没有理会他的反应,径自拉过利瑟尔的手臂。
利瑟尔顺势凑近,他弯下身去,额头碰上他的额头。只响起轻轻的「叩」一声,实际上却撞得有点痛,但二人都没有别开视线。
「你正在动什么手脚吧,现在就不跟你计较,事后给我记着。」
「我会铭记在心。」
劫尔咋舌一声,放开了手,动作一点也不粗暴。
明明还在气头上,他的作风真是一点也没变。利瑟尔微笑想道,理了理襟口,没有踉跄半步。接着,他忽然偏了偏头。惨叫声仍然持续传来,表示伊雷文还在玩。
让人持续发出这么惨烈的叫声,反而还比较困难吧?利瑟尔再次探头向洞里看去。
「……他还活着吧?」
「啊?你听得到他的声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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