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
「呃,就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哭啊。」
福尔摩斯先生低着头这么说,我的心脏猛跳了一下。
「这里有摄影机,我还做出这种事,真是丢脸。包括对圆生的那一脚也是。」
「咦?摄影机?」
我大吃一惊。「是啊。」福尔摩斯先生环顾房内。
「看来你好像真的没发现呢。这间房子里到处都装有隐藏式摄影机,我想应该也有收音吧。」
「是、是因为要避免宝物被偷吗?」
「应该也有这一层用意,但我想主要是为了确认鉴定师没有违规给提示吧。监视萤幕可能就在管家铃木先生的书房里吧。」
「真、真是滴水不漏耶。」
「毕竟这是要选出继承人的测验啊,谨慎一点也不足为奇。」
「或许是吧。」
我看着摆在客厅中央的清朝七宝烧,用力点头。
「所以请你也要小心摄影机。就算房间里没有别人在,也不可以展现出毫无防备的样子。唉,虽然说我也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就是了。」
「……呃,我再怎么不懂事,也不会因为房间里空无一人,就在别人家里做出什么不堪入目的举动啊。」
我带着怨恨的语气瞪着他说。福尔摩斯先生小声重复着:「不堪入目……」接着睁大双眼,用手捂着嘴,别过头去。
「不、不是的,我并没有觉得你会做出什么不堪入目的举动。」
「……真的吗?」
「真的,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一点而已。」
福尔摩斯先生有点难以启齿似地说。
所以他的意思是提醒我不要因为房间里没有别人,就肆无忌惮地大打呵欠;就算鼻子痒,也不可以用卫生纸挖鼻孔;就算客房的床看起来很蓬松柔软,也不可以坐上去,或在上面跳啊滚的吗?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我用力点点头,福尔摩斯先生像是松了一口气,表情变得柔和许多。
「那我们走吧。」福尔摩斯先生说。
「那个……」我抬起头。
「怎么了吗?」
「你、你和庆子小姐交往过吗?」
我鼓起勇气开口问道,福尔摩斯先生满脸诧异地张着嘴。
「我和庆子小姐?没有啊。」
「可、可是庆子小姐说……你曾经在她家过夜?」
福尔摩斯先生恍然大悟似地点点头。
「喔,没错,那是事实。我听说她家里有珍贵的美术资料全集,所以拜托她让我去她家看,那套书真是太棒了。当时她说:『你可以待在这里看,但不能借你带回家』,因此我便在时间允许范围内努力地看。我真的几乎不眠不休地沉迷在那些书里,整整两天都坐在沙发上看书。看完后当然累到不行,可是内心却非常充实。只不过给庆子小姐添了很多麻烦就是了。」
福尔摩斯先生眼睛散发着光芒说,接着又略显惭愧地耸耸肩。
整整两天几乎不眠不休地阅读珍贵的美术资料全集……
如果是其他人,我可能会在心里质疑『怎么可能』,但福尔摩斯先生的确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原、原来是这样啊。」
「其实当时她曾用非常隐晦的方式暗示我,但我装作没听懂。」
「啊?」听见他这么露骨的叙述,我不由自主地提高声调。
「为、为什么?你真的那么想看书,舍不得浪费时间吗?」
「这是其中之一。另一个原因是,假如没有想和对方交往的意思,我不会和这个业界的人产生太密切的关系。毕竟以后可能会引来很多麻烦。」
福尔摩斯先生若无其事地说,我顿时语塞。他真的很腹黑耶。
同时,我也总算厘清了真相。
庆子小姐可能和圆生一样,误以为我是福尔摩斯先生的女朋友吧。她想起过去曾被福尔摩斯先生巧妙闪躲的回忆,觉得心有不甘,所以才对我展现那种态度。
「呃,葵小姐……莫非你很在乎我和庆子小姐的关系?」
「没、没有啦,也不是说在乎,只是因为庆子小姐主动告诉我这件事,我又感觉像是掉进了她设下的陷阱里。更重要的是,你们刚才见面的时候,还那么自然地亲吻彼此的脸颊。」
「那只是单纯的打招呼而已呀。因为对方从小在国外长大嘛。」
「我、我知道那只是『单纯的打招呼』啦。福尔摩斯先生你明明是个京都男孩,跟人家亲吻还那么有模有样,真的是罪孽深重耶。」
焦躁与不安导致我连珠炮似地说个不停,还顺势轻轻打了福尔摩斯先生的手臂。
「……罪孽深重的是葵小姐你吧。」
福尔摩斯先生把脸别过去,咕哝着说。「咦?」我瞬间僵住。
7
到了晚上七点,各组回到一楼的客厅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