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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先生斩钉截铁地问道,在一旁的我吓了一跳。
刚才寿寿香小姐完全没有提到她们自己也开始写小说这件事。
久美小姐的肩头颤了一下。
「寿寿香连这种事都说了喔?」她轻轻叹了口气。
她可能正在心里咒骂寿寿香小姐太多话吧。
但是实际上寿寿香小姐根本没有说——这是福尔摩斯先生设下的圈套。
「当初在写的只有理香啦。每次没轮到她值图书委员的班时,她就会在图书室的角落偷偷写些什么,我和寿寿香以为她是在写情书还是什么,于是一起跑去偷看,没想到她竟然在写小说。我们拗着要她给我们看,她虽然非常难为情,但最后还是输给了寿寿香的坚持,让我们看了。她当时写的小说啊,该怎么说呢?没有高潮起伏,结尾也不够精彩,真的很幼稚。我还记得当时我们毫不留情地批评她呢。」
「除了理香小姐之外,你们两位也有写吧?」
「……也算不上有写啦。当时看到理香在写,寿寿香就提议『那我们也来写吧』,于是我们也开始写了;结果根本不忍卒睹。寿寿香写的东西都是在刻划人物,文笔已经不是幼稚不幼稚的问题,而是破绽百出;我很喜欢思考诡计,一开始还很认真地写,但一下子就腻了,并没有写完。
寿寿香最后也没写完……我们透过这件事学习到的就是:就算文笔不好、故事没有高潮起伏,也没有精彩的结局,光是要写到最后,其实就很不容易了。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其实很尊敬她。」
久美小姐托着脸颊,望向远方,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
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她深深体认到完成一部作品有多么辛苦,因此很清楚理香小姐的过人之处。
「——对了,听说久美小姐现在住在大阪对吧?请问你为什么会搬来关西地区呢?是因为你的好友理香小姐和寿寿香小姐都在这里吗?」
福尔摩斯先生轻声问道。沉默了半晌,久美小姐露出一抹自嘲般的笑容。
「是啊。我在东京遇到很多不愉快的事,所以就和理香一样,想离开这个自己出生成长的城市。但假如是去一个完全没有熟人在的地方,还是会有点不安,所以……」
「『和理香一样』是指……?」
「喔,这件事你不知道吗?理香的父母在她高中时离婚了,后来父母双方都再婚,导致理香失去了归属,再加上高中时她在班上遭到霸凌,所以她说她想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来过,于是决定到京都念专门学校。」
「原来是这样啊……」
福尔摩斯先生喃喃地说,接着把视线转向香奈小姐,用眼神向她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香奈小姐带着沉痛的表情点点头。
「是的,因为有这些过去,我姐在成功之后,就立刻把我这个跟她一样失去归属的妹妹接到京都一起住。另外,她也没有告诉爸妈她现在的成就,所以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令尊令堂都不知道?可是相笠老师不是经常在媒体上露面吗?」
福尔摩斯先生诧异地问,我也出声应和。
我虽不是相笠克莉丝的书迷,但我也认得她。
如果是亲戚的话,更应该一眼就看出来了啊。
「我姐总是以哥德萝莉风的造型露面,并不只是出自兴趣,同时也是为了隐藏『井上理香』这个身份的乔装。她总是浓妆艳抹,戴着彩色隐形眼镜,有时还会戴眼罩——这种宛如Cosplay的打扮,跟我姐以前的形象判若两人,所以不会有人认得出来。」
香奈小姐苦笑着说,同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让我们看理香小姐化着自然淡妆时的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五官清秀、面带微笑的女孩。
有点娃娃脸,黑发。硬要说的话,其实没什么记忆点。
……的确,看起来判若两人。
「是吗?我怎么看都是同一个人啊。」
看来鉴定师的双眼,能看出足以判断是否为本人的特征。
尽管福尔摩斯先生无法理解为什么单凭哥德萝莉风的打扮和浓妆艳抹这种程度的乔装,就能骗过亲戚朋友的眼睛,但他仍整理好心情,转向久美小姐。
「接下来,我想请教你事件发生的经过。」
「理香一直很喜欢她的编辑桥本先生,所以知道对方奉子成婚,她就勃然大怒。我和寿寿香很担心,所以去看她。我们安抚她之后,就离开了工作室,但总觉得她还是哪里怪怪的,我们愈想愈担心,决定买些她喜欢的甜点去给她,所以就去买了饭店的布丁。没想到再回到工作室时,就看到楼下聚集了一堆人,我们好奇地走上前去一看,结果是理香倒在地上,脖子上还绑着缎带。」
她连珠炮似地说。
这段证词跟寿寿香小姐的说法一样。
福尔摩斯先生兴致勃勃地听着久美小姐的叙述,同时用手抚摸下巴,扬起嘴角。
「……你的笑容看起来好像有别的意思,怎么了吗?我说的和寿寿香说的不一样吗?」
久美小姐嗤之以鼻,双手盘在胸前。
「不,你们说的都一样。」
福尔摩斯先生眯着眼笑着说。
「你说的我都明白了。那麻烦你帮我请菊池先生上来好吗?」
语毕,福尔摩斯先生便起身,将手